千浅趁他哈腰,赶紧从墙角里出来,门外那位保镖大哥感觉屋里不对劲,推门将要进来。
千浅快速跑到会议室的另一头,顺手把桌上遗留的水杯拿在手里。
等在会议桌另一端站好,扬起手里的水杯砸在桌角。
啪嚓!
玻璃碎在桌角,碎片飞溅。
因为慌张,千浅也没有保护好自己,脸颊和脖颈都有被飞起来的碎片划伤的痕迹。
握住手里的半个玻璃杯,锋利的边缘在黑暗里,借着窗外的微光反出流光。
“不许过来!”
千浅捏着玻璃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半只玻璃杯也许不能伤到这两个身手力气都在她之上的男人,但是……
千浅眸光沉下来,透着决绝。
如果谭昭还不肯放她离开,她宁可自己弄伤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
谭昭看千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扯唇笑笑,冷笑声散在冰冷的空气里,又恐怖又诡异。
一点不受威胁,大步朝千浅走过去。
如狩猎者般漫不经心的语气:“浅儿,乖乖把杯子放下,那东西太危险了,你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千浅眨眨眼睛,慢慢把手收回来,破损的杯底对着自己的脖颈。
这一层的人肯定还没走光,不然打扫卫生的阿姨会过来看有没有会议室忘了关窗之类的。
她只要坚持到有人发现他们就行。
首先,要给谭昭一些警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想着,玻璃压进她的脖颈,嫣红的血液迫不及待地涌出来。
“不许过来。”她又重复了一遍她对谭昭的要求。
谭昭停下脚步,微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浅儿,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千浅蹩眉,实在收不了他一口一个浅儿的叫了:“叫我千浅。”
“千浅?”谭昭挑眉,在昏暗里,他的五官轮廓依旧英俊,却透着寒意,“你满意了?”
千浅侧开脸,看了一会窗外。
黑漆漆的幕布,撒着光点,像是一幅抽象画。
“走吧,好不好?”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一丝哀求的意思。
她不想让那些可以称之为美好的回忆变成噩梦的附属品,那段时光,她可以回忆起来的不多,愿意回忆起来的就更少了。
如果抛去谭昭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她的高中时期就只剩下痛苦的回忆了。
就让他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把美好留在原地。
“千浅,我不想放你走。”谭昭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他知道,以千浅的性子,这次如果让她走了,她就有办法,也有决心,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当然,他也有办法骗她,引诱她,甚至是威胁她跟他见面。
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手段,他相信每一样对单纯的千浅都是有效的。
在乎那段美好的不只是她,他也是。
不然,他可以用更无耻更卑鄙的方法占有她。
“回到我身边吧。”谭昭微皱着眉,把这一次当成他高中未完成的那次表白,“让我们重新开始。”
“不。”
千浅的拒绝接在他的话音后面,没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