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千浅牵起林眠生的手,无比真挚地看着他的眸子,“我们是即将成为一家人,分享同一段人生的两个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彼此信任,彼此信任的两个人是不需要给对方打欠条的。”
“我信任你,但信任是建立在白纸黑字上的。”林眠生走到书桌边,撤了一张纸下来,冲千浅勾手指,“过来乖乖把欠条写了。”
“信任怎么能建立在欠条上呢?”千浅冲林眠生抛媚眼,往床后面猫,“我们的信任是建立在爱上面的,跟我一起念……爱!”
两分钟以后。
千浅被林眠生抓过来,按到椅子上:“我说你写。”
千浅可怜巴巴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用笔尖敲着自己的脑门,抻着长音:“是……”
写就写,反正她的赖皮不会轻易被一张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欠条约束住。
“少爷!您怎么……哦!千小姐!您怎么跑出来了?”
兰姨吃惊地看着从楼梯上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个人。
目光落在千浅的手臂上,千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扭头躲到林眠生身后。
“她没事了,我们想找爷爷说点事情……”林眠生看了一眼依旧狼藉的客厅,“他人呢?”
“哦!”兰姨的视线还是没从千浅身上移开,刚刚千浅胳膊上的惨状可把她吓得够呛,“林老在小树林和项老……喝酒呢。”
刚才她去送酒,林老正在抹着眼泪给项老讲他怎么捅破了一个小丫头的胳膊。
“我知道了。”
林眠生笑笑,往客厅外走去,千浅贴在他身侧,像只第一次和主人出门的小猫,紧随着他的步伐。
知道她又怕又紧张,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小声安慰道:“别害怕了,项老也在的话,会帮着劝劝我爷爷,他的火发不起来。”
“我不怕林爷爷发火,我是怕他……他对我印象本来就不好……”千浅抿唇,把林眠生的胳膊拿下去,不想林爷爷看见他们如此亲密,让他生气。“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更讨厌我,更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事,我……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本来说服林爷爷的事她就没帮上过什么忙,这次好不容易来了,还添了乱,让本来就已经很为难的林眠生更加不好过,这是她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的。
林眠生不似千浅那么沉重:“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可以多给我写几张欠条,我留着有时间收拾你。”
“这不是一回事!”千浅瞪了一眼没有正形的林眠生,余光瞄到凉亭里的人影,神经紧绷起来,“那、那、那个是林爷爷和项爷爷吧?”
“好、好、好像是。”千浅结结巴巴的样子实在好笑,林眠生忍不住模仿,“我、我、我们过去吧!”
千浅在林眠生的腰上掐了一下,微笑地迎上林老和项老看过来的目光,用嘴角命令林眠生:“少学我,还有……别笑了!”
“是……”林眠生拖长声音,“我什么都听千大人的。”
千浅此时已经没心情管林眠生吊儿郎当的样子。
林老婆娑的泪眼让她害怕得恨不得掉头就跑。
突然,她开始怀念那个挥舞菜刀的暴怒版林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