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林的话让莫初氏感到恐慌，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莫永林现在是嫌弃她和她的女儿，以后就会把她们当做垃圾一样扔掉。

对了，他说千浅还活着！

如果千浅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莫初氏像一个掉进海里拼命挣扎着向上游的人，千浅就是海平面上的一缕光，她拼尽全力也要游向它。

不想被丢弃的念头战胜她被莫永林这么嫌弃的愤怒。

莫初氏抓住莫永林的胳膊：“永林，也许……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也许！林眠生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千浅毕竟是你的女儿，他不会把我们真的怎么样的，你不是说她还活着么？我们把她找回来，让她帮我们求林眠生，求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林眠生一定会听千浅的话，他很爱她……”

莫永林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听着莫初氏在他的耳边说什么让千浅回来，去求林眠生的话。

“哈！”

莫初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突然笑了一声的莫永林。

直觉告诉她，莫永林又要发怒了，而且这一次，比哪一次都会更疯狂。

因为她不小心触到他的逆鳞。

“她还算是我女儿么？”莫永林垂着头，低声问。

莫初氏本来不想回答，但莫永林听不见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实在太狰狞，好像她如果不回答，马上就会把她扔出去一样。

不得已，她颤抖着声音，竭力安抚着莫永林的情绪：“当、当、当然了，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就算，就算是你以前……”

以前！她不该提这个的！

莫初氏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莫永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抬手摔碎了桌上的砚台：“不要跟我说以前！我是抛弃了千浅和她母亲，但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

莫初氏抿起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如果知道今天她会为了让自己和女儿们好好生活而低三下四地乞求莫永林，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求父亲用尽一切手段把莫永林留在清城。

“对不起……”

“对不起？”莫永林不屑地勾唇，“这话你留着以后跟千浅母亲说去吧！”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算我做错了，但是我们的女儿！”莫初氏已经顾不上莫永林对自己的蔑视了，她现在唯一渴求的是替女儿们争取她们父亲的庇护，就以现在莫永林对她们的态度，如果莫氏倒了，莫永林为了独善其身把她们当做累赘扔掉也不是不可能。“她们是无辜的！永林，还记得么？千城刚出生的时候，你说她的眼睛长得和你特别像，都有一样的神气在里面！还有……还有千允，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叫你爸爸……”

“两个女儿！”

提到莫千城和莫千允，莫永林想到的地方和莫初氏完全不同。

“你给我生了两个女儿！”莫永林握起拳狠狠地砸着桌面，“哪怕你只给我生一个儿子！就一个！我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