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莫千城冲替她包扎好伤口的阿姨点点头，看着她出了门，才看向典豫，“也谢谢你……愿意给我时间，让我跟你谈一谈。”

典豫没有说话，侧头看着窗外。

雨滴拥抱住透明的玻璃，却因为重力吸引被拉长身体。

“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莫千城低下头，“但是，妈的意思是，她还是希望我们能住在一个房间里。”

“你就是要跟我谈这个？”

莫千城看不见典豫的表情，但从他语气的嘲讽就可以想到，他应该还是用，平时他无意间扫到她时的表情。

但她还是坚持说：“是，妈说让我找机会跟你说一下，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

“妈说？”典豫笑了一下，“你不用做我妈的传话筒，那不是你的责任。”

典豫语气里的嘲讽淡了很多，但也漠然很多。

他的漠然比嘲讽还伤人，莫千城皱起眉，眼泪涌了出来，才感觉到自己的心是那么地痛。

她被莫永林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典家，说是嫁进了典家，但是没有仪式没有誓言，没有结婚该有的一切，像一场只有莫家典家知道内情的秘密交易。

除了听话，除了无条件地服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她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耳边，响起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她身边的空气有一瞬的扰动，转即又恢复正常。

典豫走了。

莫千城把脸埋在手里，开始小声地哭泣。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公平！不公平！

——

“少爷，您想去哪？”

老王跟在典豫身后往车库走，他本来都已经休息了，但又被少爷叫了回来，见面以后也不说去哪，他都有点慌了。

“随便开，我就是想散散心。”典豫停在车前，示意老王帮他打开车门。

“哦……好的。”老王点点头，自从少爷发生意外以后，他就不怎么爱出门，这次难得说要出去散心，他还挺替一直担心少爷的典先生感到开心的，“那……我带您去我家那边逛逛？”

他家在老城区，跟典家这种大门户没法比，但贵在那边人情好，他又熟悉，带少爷换换口味，也应该不错。

典豫点头，坐进后座，低声道：“走吧。”

老王一想带少爷去他的地盘上逛就兴奋，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不停地跟典豫介绍他家附近的小传说小故事，典豫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市区内的繁华渐渐被甩在后面，一些矮小的平楼慢慢冒头。

“破烂王？”

典豫突然开口插话，吓了老王一跳，转而朗声一笑：“是啊！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的人都是您这个反应，都说哪有人给猫狗救助站起这种名字啊？但是偏偏啊，这个救助站的主人还就认准这个名字啦！别听这个名不好听，但是这家救助站在清城可有名了，救助了好多流浪狗、流浪猫，上过好几次报纸咧！”

“去那看看。”

典豫想起了，他在军队养的大狼狗，特别黏他，陪他挨过了很多艰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