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辛已经一个晚上没有联系我们了。”

典秦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人，又低下头，语气平平地回道：“所以呢？”

“所以……”莫千城咬了一下唇，“她会不会出事了？”

“和陈秀儿那种人打交道，出事是很正常的事情。”典秦翻了一页书，他的悠闲淡定，和莫千城的忧心忡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千城张了张嘴，典秦的漠然让她没办法说出她准备好的要求。

典秦见莫千城不出声了，抬起头盯着莫千城看了一会，又低下头：“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把你嫁进我们典家么？”

典秦抛出的问题与她们之前的对话没有连贯性，莫千城有些茫然，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她却反复想了好几遍才想明白此中的意思。

“他想拉拢你们典家……”

莫千城的声音很无力，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她对于她父亲就更像是一个货物了，哪家出价诱人，就把她塞到哪家。

先是陈家，再是典家。

“不止是这个原因。”典秦合上书，用指头调整着书的位置，直到它完全与书桌的四边垂直以后，才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么？你和我，我们都是一种人，如果想要的我们得不到，我们就会把它毁掉，因为不想让它落入别的手里。”

“你父亲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善于把玩人心，所以他想利用这一点，达到自己的目的。”典秦站起身，走到书架边，抽出一本书，“他想踩着我们往上爬，这对于我来讲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他的对手，他这么做很正常，只是你是他的女儿，他竟然也这么对你……”

典秦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这个表情刺痛了莫千城，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以前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为了自己，不惜毁掉亲人，这个应该就是你们莫家的传统吧？”典秦把后拿来的书，垂直放在书桌的书上，“你叫宗辛去跟你姐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应该也很清楚，你这么做是在拿宗辛的性命冒险，去毁掉你亲姐姐的幸福。”

“不是的……”莫千城被典秦口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拼命地摇着脑袋，“我叫宗辛去说那些，只是因为是你叫我这么做的！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典秦笑起来，“你的本意难道不是毁掉抢走你父亲的器重的姐姐么？你的本意难道不是毁掉一直视你如棋子的父亲么？你的本意难道不是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帮我上位，有朝一日可以俯视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么？”

“不是的！不是的！”莫千城后退着，“我没有想害人，我只是……”

“不想承认就算了。”典秦坐在椅子上，歪头看着莫千城，“现在我们来说说，为什么我会让豫儿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不干净的女人？

莫千城的心脏好像被人揍了一拳，那些她努力想要忘记的，破碎的回忆像玻璃碴子一样戳进她的血管，让她差不点尖叫起来。

“啊！不想听啊？”典秦手指交叉在一起，又笑起来，笑容慈祥如父，“那好，那今天我们就先说到这，反正你以后慢慢也会明白，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