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千家的小姐我们碰不得。”胖爷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像一个戴白眼罩的海盗，“我们已经得罪了典家，莫家那边我们现在真的惹不起啊……”

“莫永林说要千大小姐的授权，又没说不能碰她。”陈秀儿不耐烦地皱起眉，“就跟他说，我们千大小姐软的不吃，只能试试硬的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陈秀儿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以前怕莫永林是因为怕他再把我弄回疯人院，现在，我的人已经凑得差不多，他跟我是合作关系，如果他要翻脸，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陈秀儿掀起一边的唇角，笑容可怖，“我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冒着惹毛一个疯子的风险。”

“老大，你知道莫永林这个人，他就算记恨我们，也不会放在明面上，暗地里动手脚我们可比不过他。”

砰！

胖爷一滞，侧头看去，一个枪眼，还冒着白烟，落在距离他脑袋不到五厘米的墙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陈秀儿的声音极轻，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用力挤出来的，“林眠生害我丢了一条胳膊，剩下的胳膊和腿也都不太好使了，还把我送到了那个鬼地方……”

“我要让他……”陈秀儿闭上眼，紧紧地抿着唇，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气球。

这样的陈秀儿让胖爷也感觉害怕。

“呵……”

一声笑落在胖爷绷紧的神经上。

“呵呵……”一串笑声过后，陈秀儿睁开眼，“我们的千大小姐该出场了。”

——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非常昏暗，千浅走向窗边，林眠生坐在窗边的阴影里。

千浅站在他面前，没有坐下。

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问道：“关于我母亲，你需要解释么？”

她握紧拳，指甲嵌进肉里，好像这微弱的痛感是她现在能站在林眠生面前问他问题的力量源泉。

“不需要。”林眠生靠在椅背上，轻轻呼了一口气。

“那些关于我是……”千浅闭上眼，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愿意再想起，尤其是在林眠生面前，“援、交女的谣言，是你故意找人散布的？”

没有那些谣言，她母亲不会那么受刺激，一气之下到她的学校大吵大闹，最后跳楼身亡。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用你毁掉你父亲。”林眠生轻轻闭上眼，他的声音很轻，“我找过你母亲，说想要娶你，只要娶你，我会给她一大笔钱，给她治病……但是她一口回绝了我，我就想了这个主意，如果你母亲不在了，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你父亲了，你也只能听你父亲的话嫁给我了。”

他说完，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越来越慢，直到消失。

林眠生睁开眼，仰头看着千浅，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椅背上。

暗色的眸溜进微弱的光，像漂浮在海上的船灯。

“去死吧，林眠生。”

看着监控画面的陈秀儿勾起唇，他买的高端设备将千浅的声音毫不走样地带到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