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叫他死了？”陈秀儿为坐在他对面的人倒了一杯水，“活着才能感受痛苦，不是么？”

“老大……”

胖爷在那头还想说些什么，被陈秀儿不耐地打断：“把手机给他，我有话跟他说。”

——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反抗，不然……”

林眠生静静听着听筒那边的声音，淡淡的目光扫过胖爷，胖爷似乎更紧张了，好像怕他不被电话那边所威胁，随时再照他的眼睛来一刀。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用千大小姐威胁你？”陈秀儿的声音一断，接着是一串刺耳的笑声，“不不不……我等了这么多天，才来联系您，您应该猜到了，我不敢拿千大小姐怎么样，要怎么样现在再找您也来不及了……”

“但是，我赌你，会乖乖听话，因为……”陈秀儿压低声音，“我手里有一样东西，如果我把它交给千大小姐，她会像我一样恨不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连我这个疯子也不能理解你……”陈秀儿的声音变得很远，“爱上被你害死的女人的女儿……说起来都这么拗口，你竟然还真的做到了。”

林眠生垂下眸，身子僵在接电话的姿势，手指捏紧，又放开，冰凉的铁棍落在地上，溅起灰尘。

“怎么样？没办法反抗了吧？”陈秀儿停了一会，竖起耳朵听着话筒那边的动静，那边的安静意味着林眠生的妥协，陈秀儿露出满意地龇牙笑笑，“我就说嘛，你可能不怕千大小姐死了，但你一定受不了她活得好好的，但永远也不会再属于你。”

他说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对面的人，他故意把手机放在他们之间，开了外放，他说的话，林眠生的默认，对面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跟我的人走吧，来见我，也许……”也许还能见到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千大小姐……陈秀儿又笑起来，掐断了电话，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千浅摇摇头，“千大小姐，你看吧，我说的都是真的，您的林眠生林大人已经证明了。”

“大小姐，您现在应该明白莫先生的苦心了吧？”

千浅拧着的眉慢慢展开，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宗辛：“你是说这都是我父亲安排的？”

突然对上那么澄澈的眸，宗辛有一丝慌乱，努力回忆着自己父亲为莫永林做事时的样子，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心虚：“是，这些事情莫先生早就知道，但一直没有出面阻拦，就是怕您不相信，所以……”

“所以，他就用这种方法让我看清真相？”千浅的指尖敲着桌上的水杯，“把我关在这里……”抬眼看看一脸幸灾乐祸的陈秀儿，“和这个疯子一起，整整三天？”

“这个……”宗辛抿起唇，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照比父亲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千浅与她年龄相仿，却能用话把她的心虚逼出来。

“我还以为他想要的是我们团队的授权呢……”

陈秀儿和宗辛同时一怔，都看向千浅，她是怎么猜到的？莫永林真正让他们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