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懿琛被小陶问的一愣一愣的,他仔细回忆了白檀的性格,若是白檀在,肯定会一跺脚,一斜眼,然后语气森森的问:“我不是你家小姐谁是你家小姐?”
如此想着,赵懿琛仿佛白檀上身了似得,将她的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小陶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这这这,这表情,这语气,是她家小姐没错了。
“小姐,是小陶误会你了,你是我家小姐没错了,只是你最近怎么换了口味?”小陶在马车上捅开了红泥小炉,她家小姐刚刚是要吃鸡丝粥?
不就是个鸡丝粥吗?做呗,多大事呢,为了一碗粥差点伤了情分。
赵懿琛窝在角落里,看着小陶手脚麻利的做鸡丝粥,心底却是惊涛骇浪,他不进思考,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白檀竟然如此熟悉了?
小陶的鸡丝粥整整炖了一个下午,炖的那是一个松软香烂。
赵懿琛连吃了两碗,展飞吃了三碗,吃完之后,他乐的眼睛都没了。赵懿琛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带小陶吗?怎么这会就你吃的最欢快?”
展飞尴尬的笑了笑,心中不免腹诽:“怎么这个白小姐跟他家太子一样臭脾气?只是他家太子最近脾气真是不错呢。”
经过此事,展飞更想自家太子了,恨不得快马加鞭,立马飞到太子身边去。
于是,赵懿琛刚吃饱就得马不停蹄的赶路。
三人再次风风火火的踏上了行程,辛亏换洗的衣物带得多,否则他们走在路上早就要发霉了。
青台山是快要太湖地界的一座高山,平日里是没人敢穿青台山而过的,传说山中有山贼和强盗。
但赵懿琛实在不想坐马车了,便建议穿山而过。
展飞本不想多生事端,在他看来,走官道不过是多了两日脚程而已。
可赵懿琛死活都不肯答应,非要穿山而过。展飞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
三人走进郁郁葱葱的山中,一股清凉的感觉迎面而来,山间的鸟兽因为行人的进入,都急急忙忙的飞走,跑开,发出很大的响动,在空旷的山中十分刺耳,骇人。
小陶被吓得一惊一乍的,赵懿琛反倒觉得十分有趣。
“吱哇……”一声鸟叫在空中响起。
小陶吓得浑身一抖,恨不得钻到赵懿琛的怀里。
若是真的白檀,肯定抱着小陶不断安慰,但是赵懿琛始终记得自己是个男的,和小陶男女有别,他只是虚虚扶了小陶一把,借口自己出去看看,便将小陶推开了。
小陶比较迟钝,睁着眼睛问赵懿琛:“小姐,你别去,小心有危险。”
赵懿琛指了指天,“这鸟不太正常,我去看看。”
“小姐,你哪里懂什么鸟啊,快进来做好,一切都有展侍卫。”这时,那大鸟又怪叫了一声。
赵懿琛没有心情理会小陶,径直出了马车,展飞坐在马车辕上,也盯着空中盘旋的大鸟。
马车继续往前跑着,赵懿琛和展飞两人继续盯着空中的鸟,他们发现,他们去哪里,鸟儿就跟到哪里。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赵懿琛冷笑了一声,“展侍卫,你可发现不同寻常的样子了?”
展飞点了点头,“这鸟,不对劲啊。”
赵懿琛满是无语,这鸟当然不对劲啊,否则他干嘛多此一举出来呢?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属下竟然如此蠢笨,真是太令人心寒了。
“这鸟,当然不对劲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走哪,这鸟就跟到哪里?”赵懿琛索性也不跟展飞打哑谜了,直接道了出来。
展飞连忙点头,“是啊,是啊。这鸟到底什么毛病啊,怎么总是跟着我们呢?”
赵懿琛不会理鸟和展飞,试着将马头扯到另一边,谁知,不管他怎么使劲拉,马都是不动,依旧跟着鸟叫声往前走。
这下,展飞终于反应过来了。拍了拍大腿惊声道:“合着不是鸟跟着我们,而是我们跟着鸟走?”
赵懿琛如临大敌般的从头上拔下簪子,飞快的插入马屁股,马儿嘶叫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顺着赵懿琛拽的方向走去。
展飞愣愣的看着赵懿琛将马车带到了另一条路上。
他搓了搓衣角,结结巴巴的问道:“白小姐,你怎么知道这条路就是对的呢?若是走丢了可该如何?”
赵懿琛邪佞一笑,“别怕,这鸟肯定是想将我们带到那贼窝里去,我们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就会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展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觉着这姑娘说的没错,甚至有些他家太子的风范,这两人可真是天生一对。
当天空中的鸟发现马车没有跟着它走之后,它急急地拍了拍翅膀,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三人闻言皆是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赵懿琛踢了展飞一脚,“快点驾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懿琛看着太阳找着方向,指挥着展飞往前行驶。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飞快的飞驰起来,三人皆是屏息凝神。
鸟叫声愈来愈远,赵懿琛总算放下了心,钻进了马车中休息一下。
正当他耳朵贴在车厢中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震动,咚咚咚咚,赵懿琛心下一惊,这种声音好生熟悉,是群马奔腾的声音!
“快快快,快跑啊,有追兵。”赵懿琛蹿出马车,朝马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下,马儿发疯般的跑了起来。
小陶蜷着身子躲在马车的角落里,赵懿琛攀着马车辕。
展飞飞快的挥动着马鞭,马儿四个蹄子欢快的往前奔跑。远处的风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赵懿琛看到一个葫芦口一样的峡谷,他总觉得这个峡谷不对劲,直到马儿跑到了峡谷跟前,他才明白这个峡谷为何不对劲。
这是藏人、偷袭的最佳地点。
果然,不出所望,葫芦口峡谷里面,一队骑马的强盗蹿了出来,领头的汉子脸上横贯着一道伤疤,狰狞可怕。
展飞拽住了马辔头,大叫一声:“吁。”
赵懿琛飞快的躲了进去,他忽然觉着白檀还是有几分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