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屋外阳光下站着的少年被吹起一片衣角,一瓣落红轻轻降落在少年翩翩飞起的衣角上。如玉般的少年扬起干净的眉目,轻柔一笑。
落红纷飞,少年的笑便如同万物复苏的春风。
显然,宋南还不知道屋内气氛的凝重。
钱公公收回视线,眼神黯淡。他突然惋惜起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低头便看见管事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在担心钱公公为此而感伤,毕竟钱公公表现出的对宋南的在乎与欣赏不假。
钱公公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既然是霍府那位小世子的人,我也不敢抢啊。罢了罢了。”
钱公公是时刻记得霍府小世子霍谨然的姐姐是霍妃的。都是在宫里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他总不可能去得罪霍谨然,得罪霍妃,得罪霍府。
他之所以能在宫里长盛不衰的原因,便是懂得看人脸色,练就一颗玲珑心。
管事瞥见钱公公脸色正常,暗暗松了口气。钱公公要真是硬要把宋南给带走,那夹在中间的他可才是最遭殃的那一个啊!
还好还好。
钱公公与管事闲谈了几句,嘱咐管事好生管教手下的人。虽然宋南并非宫里的人,但想必宫内那些仗势欺人的事也不是没有,管事作为管理的人难辞其咎。
管事见钱公公肯放过他一回,自然是千恩万谢地谢过了强公公,又拍着胸脯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承诺自己定会好生管理好下面的人。
钱公公懒懒应付了一下他,便撑着身子出去了。外头的宋南还在乖乖地等着他。
可真是个单纯的傻小子。
宋南眼尖地瞧见钱公公出来了,便赶忙大步上前搀扶着钱公公。
“您好些了?这就出来了?”
钱公公笑着应,“嗯,好多了。”说着说着,钱公公从衣袖里掏出一枚泛着莹光的玉佩,一看便绝非凡品。
那玉佩浑身通透,全身由纯粹无比的碧色凝结,仔细一瞧就能瞧见里头的冰花似的纹路。玉佩镂空雕刻成华贵的兽纹,背面镌刻着“钱戊”两个字,肆意的潇洒大气。
钱公公想了想,他依旧是得要报答这孩子的。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把自个儿的私人玉佩拿出来当作信物给他。
钱公公将玉佩捧在掌心,伸到宋南面前,在宋南不解的目光中钱公公解释道:“我和你颇有眼缘,你又对我尽心相助,因此我将这个玉佩赠予给你,还望收下。”
宋南的面上溢出一丝惶恐,他慌乱地摆了摆手挡在面前,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这、这我、我不能收。”宋南低下头不敢看钱公公。
钱公公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幅情景,他也不羞恼或是将玉佩收下。钱公公慢慢道:“可是你不收下,我与心不安。”钱公公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宋南楞了一瞬,手指微微屈起。
钱公公趁着宋南愣神的功夫,一把摊开宋南的手将玉佩塞进他的掌心,接着将宋南的手朝内裹起。
待宋南反应过来,他已经握着了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