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慢慢攀上天际的最高点,它披着金黄的光辉织成的锦袍,一步一步登顶。
耀眼的太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善恶沉浮的俗世,忽而它瞥见一幕,阴云笼来宛若它在冷眼看待。
正临正午,艳阳高照。滚滚的热气渗入每一丝每一缕衣裙中,青歌来回走动在殿中。
宫人繁忙地理着手头的事务,为即将到来的中秋宫宴筹备。喜悦与紧张的气氛隐隐约约弥漫在众人之间。
青歌停下步子,驻足在一个宫女旁。青歌看着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裁剪着秋菊,一双柳眉忍不住悄悄聚拢。
她轻声出声提醒对方,道:“可以剪下去点儿,斜着剪。要不然得剪到花枝了。”青歌指了指花枝下方一处,不偏不倚正是生了多枝的一节。
那小宫女不满地回头一眼,以为是他人在质疑自个儿。见来人是青歌她便不再生气,而是顺着青歌指的地方利落一剪。
宫女惊喜不已地看着裁剪去多余枝节而欢快摇曳的秋菊,惊叹道:“真的欸!青歌姐姐你太厉害了!”小宫女崇拜地看向青歌。
青歌清浅一笑,伸出手轻柔地拂过秋菊含蕊的花瓣。秋菊在风中摇曳颤动着,似在低头轻吻着青歌的指尖。
清风拂过,捎走了青歌的燥热。青歌的心随着风而平静,忽然一个刺耳的女声激起了青歌平静的心湖。
“青歌妹妹自然是厉害不已的,要不怎么能**皇上,蛊惑娘娘呢?”
说话的人很不客气,直言不讳地讽刺着青歌。说话的人正是长溪——她在宫里头待了许久,算得上宫里的“老人”了。
长溪被皇帝调到霍妃宫里头,她原先以为倚着自个儿的资历必能夺得霍妃的亲睐,顺利成为霍妃宫里头的一把手。但可惜,青歌的到来使得长溪的愿望落空。
不久前,长溪又听说青歌为萧王修缮轮椅和被皇帝“惩罚”的事,不过长溪听的都是他人添油加醋的事,因此她自个儿其实是不知道真相究竟怎么样的。
但这并不妨碍长溪想象,在长溪的眼里青歌夺了她的身份,夺了她的机会。
所谓先入为主,青歌的印象在长溪的脑海里早已深深镌刻成形。所以那点儿对他人而言无足挂齿小事,在长溪眼里只要与青歌有关自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长溪嘲讽得勾起嘴角,不屑地瞥了青歌一眼。那小宫女见长溪与青歌之间气氛诡异,又顾及长溪的资历老道、人脉广阔,便低下头降低存在感不敢言语。
青歌凝望着长溪的脸许久许久,她才从脑海里捕捞出这个人的身影。想起来来人的身份后,青歌毫不畏惧地看着对方,礼貌温和地说:“原来是长溪姐姐,请恕青歌想了许久才记起你,毕竟微不足道的人事娘娘教导我不足挂齿。”
“你!”长溪被青歌的话气急,但一时无法反驳。长溪重重地呼了口气,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