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大笔钱就会快乐吗?”冯海明摇头,失落地说,“绝大部分的快乐都不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我不信你银行里存着一笔巨款,就能每天乐呵呵地冲着别人笑。”
“没错,有钱不一定快乐,”小雪说,“可我的未来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要是凄惨起来,估计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我能抓住的只有这笔巨款,至少它能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
“你有这想法,为什么不跟许先生说?”
“我已经说了,我想要他所有的财产,他没答应。”
“是我我也不会答应的,你真的,真的有点得寸进尺了。”
“不答应就娶我,只要我咬死不离婚,他的钱,包括他爸的钱都有我的一半。”
冯海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感觉特别难受。他认为小雪是个聪明的姑娘,却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她那么执拗,就像掉进钱眼里。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难理解,纵然许安荣犯再大的错,他爸也没理由拿自己的财产送给一个他根本就瞧不上的姑娘。而且她的不幸本质上也不是许安荣的错,如果许安荣是个缺少良知的人,早把她一脚踢开了,任何人,包括法院也没理由让他掏出钱来。
“海明,我穷怕了,”见冯海明失落,小雪缓着声音道,“我真的特别想要个稳妥的保障,如果你看不起我的行为,对我感到厌烦了,想走就走,我绝对不会埋怨你。”
“我是看不起你的行为,但我没有厌烦你,”冯海明如实相告,“你要是过于渴望金钱,人生的乐趣就没有了。再说了,做得太绝很可能会激怒许先生,恐怕到时候你会人财两空。”
“那就赌一把吧,”小雪叹气,“要么彻底衣食无忧,要么我就紧紧地抱住你这棵小树。真到那时候,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要是跟你好,我也舍不得你因为我受穷受累,所以你得理解我。”
“这么说你决定跟许先生分手了?”
“他要是能满足我的条件我就跟他就分,他要是舍不得变成个穷光蛋就娶我,咱俩就有缘无分。”
“他要是不娶你,也不给你钱呢?”
“那我就把他的名声搞臭,再死给他看。”
“你刚才不是说要靠着我吗?”
“死不了就靠着你。你不够了解许安荣,他人心特软,软得跟豆腐似的。很久之前他就不爱我了,知道为什么他还在我身边吗?因为我自己在他面前死过几回了,而他每一次都妥协了。”
算计一个人算计到这份上,冯海明无语了。他突然发觉自己就是个备胎,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很傻很傻,却依然飞蛾扑火。
中国区的工作忙完,钱碧安要飞回巴西了。她在酒店房间收拾行李,张瀚阳则坐在床边看着她。
“时间太紧了,不然我真想江小姐吃顿饭,”钱碧安笑眯眯地冲儿子说,“这样不告而别还真有些不礼貌呢。”
“你之前不是请她喝酒了嘛,”张瀚阳故意将视线扭到窗外,以掩饰他的不安,“心意到就行了,往后你来上海还有的是机会一块吃饭,实在不行,我抽空把她带到巴西也成啊。”
“你这小子,心里就是藏不住事,”钱碧安叹气,“让我一测就测出来了。跟江小姐是不是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