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耸肩,挑眉。
全当没听到,伸出藕白的手臂把小册子递给梅红说:“我作为一个会计,算账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自己看看吧。”
梅红接过去看着,不一会儿脸色便憋成猪肝色。
小册子上写着一些生活琐碎,但是后面有一句:白之慕几年前住宿费、伙食费已结算,两清!
这眼看着拿不到钱,梅红就愤然把小册子丢在地上,破口大骂:“你居然一分钱都想不给,白之慕那小子就这么白吃白喝啦?”
“没有啊,夏伯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我之慕哥哥也给了你十万块钱吗?两两相抵就成了啊!大家说是不是!”
时悦抿着唇,把锅甩给众人。
街坊邻里最不缺看戏闹事儿的,前提要是良心没被狗啃了话。
“对啊,这小姑娘没说错啥啊,哎,原来小雨她妈这么有钱啊,上阵子还跟我们借钱用呢。”
“这婆子心黑着呢,我老婆上次做猪肉饺子,她仗着自己是街坊,给端走了一半,我老婆摸着黑又做了一些才把两孩子给哄好。”
“啧啧啧,说别的我是不知道,那之慕长得比小雨她妈俩儿子都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小时候天天被打,每次还到我们家蹭饭,现在还欺负人家一个上班的小姑娘儿,面由心生!”
这一句句议论起来。
夏伯听的脸是黑的堪比那锅底灰了,顾不得面子了,上前狠狠拽了梅红一把,“你给我滚回屋里去,问时悦要钱你要脸吗你!”
梅红不傻,见着有个台阶能下,虽然狼狈点儿但好歹能走。
于是,狠狠剜了时悦一眼就扭头走进屋里。
夏伯一脸歉疚走上前,四下挥手让街坊门都散了。
街坊们见看不到啥好戏了,也就退散了。
“哈哈,你别怪你夏伯母,你夏伯母其实就是爱点儿钱,不是什么坏心肠。”
夏伯到底还是个护短,无条件护着自个儿女人。
时悦:“没事,这些书我拿走了啊。”
夏伯点点头,勾着身子把那些被梅红弄散的书籍给捡了起来。
而时悦走到刚才梅红站着的位置,捡起那些从书里掉落的几张照片。
照片是有些年头了,一个漂亮让人惊叹的女人怀里抱着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女人美丽的眼眸如潺潺山水之画,但是面貌没有C城当地的特征。
C城多巷子胡同,而且这座城市不发达,三四线城市。人文化普及度不高,多是旧时候农村扩张的县城。
而这个女人在每一张照片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多是温婉的南方女子才有的。
时悦扭头问夏伯,“夏伯伯,请问我母亲还有什么亲人吗?”
“不知道,婉君是我三姨妈塞给我的,我三姨妈刚送婉君来我家的时候,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现在夏伯都是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爷爷了。
那夏伯的三姨妈也不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那我母亲跟夏伯你没有血亲关系吗?”
这话问到之时,夏伯眼底有些犹豫,然后一扫犹豫乐呵呵的说:“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就是你亲伯伯啊!”
“那好吧,这些东西我都拿走了啊。”
时悦看了夏伯几眼,眼底生疑。但是口上也要给老人家留点面子,于是整理好书,让家政公司先送去指定的公寓楼。
自己则步行要出去。
夏伯又跑上前说:“时悦丫头啊。”
“嗯?”时悦回头。
“你真是婉君女儿啊?”夏伯脸上犹豫不定,欲言又止。
时悦倒是爽朗的点点头,见夏伯半天不说话,她就挥手转身走了。
看着时悦远走的背影,夏伯嘴里说到:“一点都不像婉君啊,作孽啊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