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尧知道他有正事儿问,便套上睡衣到客厅跟他聊,临出屋前,还在老婆额上落了一吻,表示自己的爱意。
“老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公司情况如何。”
他要看看,严少钧将公司折腾成什么样了,若是短期能破产,更合他心意。
一说到这个,金旭尧就苦不堪言。
试问,他是老板的左膀右臂,老板的死对头能让他插手公司的事宜么?
于是金旭尧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起来,大概意思就是,严少钧把他架空了,屁大点儿正经的事情都不让他碰到,其实中间还有过矛盾,是故意刁难他,说现在保洁人员工作力度强,人手不够,让他跟着刷厕所。
笑话!
凭什么啊!
倒不是不能做,而是他不能屈服。
所以在公司散播谣言,说严少钧容不得老板留下在的人才,老板多得人心啊,这么一散播,严少钧也只能作罢,至于其他......
“订婚在即,严少钧表现倒是挺好的,除去在公司看似力挽狂澜,剩下的时间就是陪陆司音,不过,王维然大哥还发现一件事情,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没告诉你。”
“什么事儿?”
“我们怀疑严少钧金屋藏娇!”
很是神秘的语气。
一句话,验证沈先擎所言非虚,他思绪渐渐沉淀,眸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道不清的情绪,“他藏着的女人,我认识。”
“啊?那还需要查下去么?”
“盯住了,看看严少钧有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奥~~~”
顿时好奇他们的关系,金旭尧不禁问道,“老板,你们是不是在抢同一个女人啊?”
“你废话太多了!”
随即,电话挂断。
盲音传来,金旭尧嘀咕他好几句,想着自己以后还得跟老板升官财富,便蔫蔫儿的回了卧室,只是想到严少钧藏着的女人,睡意全无。
跟老板到底什么关系呢......
还记得自己老婆总夸未来老板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挂了电话,严少洐发了短信。
须臾,对方便回复了。
回到房间,将陆夜白抱在怀中,一阵踏实的同时,终究还是有些心乱如麻的,即便他跟贾瑶早断了联系,也不可能看她困于严少钧的魔窟。
天未亮,驱车前往昨晚得到的地址。
或许有所惦记,严少洐未曾留意路旁停着的车辆。
见他离开,车上的两个昏昏欲睡的人瞬间精神十足,相识一眼,男人在女人唇上吻了片刻,“终于有机会了。”
许久,陆夜白悠悠转醒,平日里缠着她耳鬓厮磨的男人早就不见了影踪。
一瞬间的失落,或许是被惯坏了。
磨磨蹭蹭起床吃了个早餐,跟苏鸢聊了会儿祁爷爷的状态,随后又扯到了婚礼上面,苏修歧耗费心思要给她个完美婚礼,单是听着都心暖。
对于婚礼,又多了些期待。
两人相谈甚欢,去医院之前她又给严少洐打了个电话。
此刻。
某住处外。
严少洐将电话接起,声音略低沉,“怎么了?”
“你今天有事?”
看着依旧平静的街道,他“嗯”了声,随即安慰她到医院陪奶奶,稍晚些他会带晚餐过去。
他陪了她太久,依赖与日俱增,失落是真的,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告诉他按时吃饭,便挂了电话。
临出门,林叔恰好出去,能顺路将她捎带到医院。
车子稳稳行驶着,临近十点半,道路正是拥挤的时候,所以林叔都没察觉后面车辆的异样。
似乎......穷追不舍。
医院路段更是夸张,许久车子都没有往前移动半寸,在某个路口,陆夜白便提议,“林叔,这两百米的距离,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看着前方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林叔也在考虑,“能行么?”
“当然!”
陆夜白让他路上注意安全,步伐轻便的往前。
见她下车,后面车上的女人跟男人低语几句,径直拉开车门跟了上去。
女人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没多久就跟陆夜白并肩而行了。
两人一同往医院里面拐,走了几步,女人突然搭讪了句,“你也是来医院看望病人的?”
素未谋面的人,陆夜白通常很少搭理,但是连回应都没有,又显得很没有礼貌。
“嗯。”
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女人笑容可掬,最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早已知晓她的一切动向,所以上电梯的时候,率先按了祁爷爷所在的楼层,而陆夜白伸出的手指落空。
同一楼层?
电梯里,女人看她恢复笔直的站姿,表情凝聚出一抹诧异来,“到五楼看望病人?”
“对。”
陆夜白望着她,顿时,女人神色有些寡然,很是哀伤的样子。
五楼差不多都是一种病情的人,想着或许是她很亲近的人生病住院,露出这种表情来也是正常。
只是陆夜白随即便听她好似痛彻心扉般的道了句,“年纪大的人或许还有些安慰,不像我,已经没多长时间的寿命了,还只能拖着家人一直帮我医治,其实我想让他们放弃的,这种病,根本不可能有活路。”
最后一句,弥漫出苦涩的味道。
她病了?
看面色潮红,根本不像生病之人。
但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陆夜白抿抿唇,正准备劝慰,电梯门已经打开。
萍水相逢,便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她略带怜惜的看着她,随即迈出电梯,女人尾随,大步往前走着,恰好到她身边的时候,惊呼了一句,“啊!”
声音不大不小,却尽数撞入陆夜白的耳中,下意识将她扶住,紧张的问,“怎么了?”
“疼......”
陆夜白也不知道她病情如何,神色流露出紧张的味道。
正准备扬声叫护士来,毕竟应急措施什么的她都不懂,但她嘴巴微启,女人便凄哀的拉住她的衣服,继而央求道,“能不能扶我到卫生间。”顿顿,她眼底弥漫出泪意来,“我是偷偷跑出医院的,好久没看到孩子了,很想,所以偷偷跑到幼儿园看了她一眼,我怕家人知道会......”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这个理由很是不充足,陆夜白还是信了。
“求你,扶我到卫生间,好么?”
“还能走么?”
“能!”
女人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陆夜白看她佯装坚强的样子,多少有些被感染到,搀扶着她往前。
中途路过一个小护士,见女人很是憔悴的样子,准备搭把手。
有专业人士在固然是好的,陆夜白正庆幸,耳边传来一句,“我是伤心过度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登时,陆夜白蹙眉,诧异的望着她。
小护士还以为她是病号,既然人家没事儿,便去忙自己的了。
待小护士走远,女人才跟她解释,“对不起啊,这里好多护士都认识我,要是她们告诉我的家人......”
“你家人怎么就不肯将孩子带给你看呢?”陆夜白心起疑虑。
就知道她会怀疑,思绪一转,徐徐道,“公婆不肯,生病花了一大笔钱,他们对我是有怨言的,不过,他们更怕以后孩子会跟我有一样的问题,医生都说不会传染和遗传,可惜他们做不到体谅我。”
呵~~~
还挺奇葩。
两人走到卫生间门前,陆夜白扶着她继续往里走。
女人静下心来听里面的动静,这个楼层大多是单间,很少有人用公共设施,一点儿声响没有传来,她不留声色的笑了出来。
够往里,她忽然一改之前的羸弱,身姿笔直的看着陆夜白,唇际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弧度,“对不起了!”
陆夜白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睛募然瞪大,正准备跑,脖颈处一阵生猛的疼。
随后,再没了知觉。
女人将她搀扶住,看着她白净的脸蛋儿,忽然心生不忍了起来。
啧啧啧,是个心肠善良的姑娘。
可她吃的这碗饭,不能对她留情的,只能她自求多福了!
须臾,男人在外面吹了声口哨,女人费力的将陆夜白拖出去,男人将毛巾往陆夜白鼻子上一捂,随即将人抱在怀中,径直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早上起床,曹若冰追问金旭尧到底跟严少洐有什么猫腻,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她不是想知道他们的秘密,男人总归有自己的思想抱负,但她最近耳闻一些消息,怎么都踏实不了。
对,严少洐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甩甩手让严少钧入主公司,但她老公还在奸人眼皮子底下工作,所以,她非问出个所以然来。
金旭尧准备敷衍过去,但曹若冰多精干的一个女人啊,当即拆穿他。
“想问严少钧,什么时候不行,非大半夜联系你,老实交代!”曹若冰将他按在沙发上,一脚踩在上面,做出女王的姿态来。
“老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儿!”
“你的意思是,大半夜他只吵醒你了?”
“......”
“好吧,既然你跟严少洐一心,我就去纠缠小陆同志。”
“别!”金旭尧顿时惊呼道。
这么响亮的一声,有些异样的感觉浮现了出来,曹若冰看着他,“是不是你......”
“我什么我,是老板!”金旭尧气急败坏道。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