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刘凤芝来小区闹的时候,大家是怎么议论她的,这世界上,奚落总是多过同情的,陆夜白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奈何心......
她控制不住。
“你是恨我没帮你?”他木讷的问。
陆夜白忽而笑了,摇摇头,“不是恨你,而是觉得自己瞎了眼。”
一句话,好似巴掌来回抽打着他。
迷惘间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整个人往后踉跄半步。
是......
错过太多了吧。
反常的举动落在程子姗眼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是想起他们恩爱的日子了?
恋爱近三年,不可能没有过什么,是她傻,信了他们两个人的话。
“我们阿宇才是瞎了,看上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自己不能生,还要耽误我们阿宇,你怎么好意思的!”刘凤芝见没人说话,立即攻击了句,她始终嫉恨着陆夜白,自然是有什么不好听的,捡什么说。
闻言,陆夜白再没说下去的意思。
对牛弹琴......
估计跟粪便说话,都比跟刘凤芝说话舒坦。
严少洐眉头锁的极紧,蹭地站起来,“嘴这么碎,不如在里面多待一阵子,找人修理修理。”
这话,让刘凤芝愣住了。
修理修理......
监狱有多恐怖,不吓唬,她都能屁滚尿流。
刘凤芝哭嚎着要救她,哭天抢地的活像受了什么委屈。
多一个字都不想听,严少洐牵起陆夜白的手,带她从小小的房间里出去。
担心她的腿伤,他故意迁就了她的速度,陆夜白又何尝感觉不出来,走到稍微空旷些的地方,站定,微微仰头,目光里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崇拜。
真的很幸运,竟然遇到了他。
还记得自己面对刘凤芝的短暂日子有多难熬,说度日如年一点儿都不为过,要不是他,恐怕自己还走不出去呢。
想着想着,脸颊有些发热。
落在严少洐眼中,这模样就显得娇俏可人儿多了。
有种......
任人采撷的感觉。
他唇畔含笑,丝丝缕缕的诱惑力荡漾了出来,陆夜白就这样看着,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哦。”他依旧笑着,只是比之前的漫不经心,又多出了些许玩味,低醇喑哑的嗓音慵懒有伴随着痞气,听得人心都跟着酥麻了,“什么都可以?”
陆夜白想了想自己银行卡上仅剩的三位数,艰难的点头,“行。”
大话都说了,怎么也得撑起门面。
最多......找大宝儿借咯。
她知道大宝儿是个款爷,比她还富有。
“不如......”
陆夜白聚精会神的听着,随后给她的,是天雷滚滚的一句,“吃你好了。”
她能单纯的理解成严少洐想吃肉了么?
能么?
睡了一夜,陆夜白还是懵的,要知道昨晚,他很不老实。
不仅搂着她,还强行跟她讨了个吻。
实际上陆夜白不想吻的,或许是太羞涩了吧,总担心自己口中会不会有烂菜叶子的味道,她不肯让他闯入,最后还是没有招架住他强烈攻势。
稍晚些,她做梦了。
梦中有他的存在。
至于内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咳咳!
陆夜白坐在沙发上,沉浸在昨夜的梦中,有些事情不是她控制的了得啊!
电视里的情节简直无聊极了,没有想象中的撕逼,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失神的某小只,“小白啊,咱们出去玩儿吧,你看这天气好的,多有诱惑力啊!”
“......”
木回答。
严肃歪着头,小眼神儿满是迷茫。
嗯哼?
小白好似魂不守舍呢。
他伸出一根儿手指,在陆夜白的粉颊上胡乱戳着。
后者倏然回神,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了?”
“小白,你是不是在想我爸爸啊。”
此刻。
电视中正在上演着......
“小媳妇,你想我爸爸了吧。”
“想你妹!”
嗯。
这就是陆夜白的回答。
她把遥控器抢过去,关了电源,随即又是正色道,“以后再不许看这种少儿不宜,荼毒小娃娃的年度恋爱大戏了。”
严肃倒也不在乎,耸耸肩,只是轻飘飘的回,“没事儿,反正有你跟爹地,比电视上演的还精彩,小白,你都不知道现在的演员多差劲,根本就是在念台词,一点儿渲染力都没有。”
“......”
是谁!
谁让他这么早熟的!
貌似他们说的是两件事,根本扯不上关系!
在这件事情上,陆夜白下定主意要跟严少洐好好谈一下,倒不是说现在的爱情片一点儿没营养,而是他这个年纪,根本就涉及不到爱情啊,所以什么山盟海誓的情节,还是不要让他继续看下去了,舍得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以后成年了,出去祸害小姑娘。
“你管人家呢,反正有人捧。”陆夜白迅速从话题上扯到正题上,企图让他迷途知返,“现在,你首要任务是学习,昨天的口算题卡,有没有做完?”
说实在的,严少洐很懂的如何教育孩子,宠爱的同时,又不会过多纵容。
谁知大宝儿一副嫌弃的模样,“早做完了!”
他忽然抱住陆夜白,好似看到了春天,笑中带着抹蔫儿坏,“小白,你昨天好晚才回来,是不是跟爹地约会去了?”
这个问题,可把他憋坏了,昨晚就想问来着,但是看他们两人氛围太好,他没舍得打扰。
他懂,都害羞,所以有些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但是事后,一定要分享!
“没有。”陆夜白不准备在他面前提到刘凤芝,更多的,是想保护他。
然而她的否认在严肃看来,验证了一句......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严肃摇晃着脑袋,跟古代小孩童在背书似的。
陆夜白扑哧笑了出来,双手捧住他的小脑袋,大拇指不落痕迹的贴近他的伤口处,“你忘了后面还有一句,事实就是讲故事。”
大宝儿不高兴了,嘟唇道,“反正,你们就是不肯告诉我。”
到最后,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汪嫂正擦着地,看他这样,忍不住插了句,“小公子,他们瞒着你,肯定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啊,成年人跟你们小孩子是不一样的,说不定,他们是在密谋些什么呢,有了好消息,肯定是第一个告诉你。”
汪嫂眨巴着眼睛,如若在告诉他,他们在密谋什么惊喜给他。
一听这话,被安慰了,他仰着头,瞳孔里满是灿烂的波光,“小白,你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对!”她硬着头皮答。
楼上,奶奶看到这一幕,也笑了出来。
她拎着自己的包,被陆夜白看到,还吃了一惊。
“您这是......”
“白白,我想回趟乡下。”奶奶坐到她旁边,娓娓道来。
暑假快过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回一次老家的,祖坟都在哪儿,还有自己惦记的人,除非她动弹不得,否则,一年都不落。
陆夜白知道她想去祭奠谁,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难受的要死。
好多年没回去了。
细细想来,从她上大学起,就再也没回去过。
家里的亲戚,估计没谁愿意看到她吧,一个不孝的女儿,在老家是会被唾沫淹死的。
“奶奶。”陆夜白咬着下唇,欲言又止道,心宛若被什么拉扯着,生疼生疼的,她一张口,声音都是破碎的,“我跟您回去吧。”
陆奶奶眼皮颤抖着,有泪一瞬间汇聚了出来,静静的望着陆夜白,久良,摇摇头,“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别回去了。”
回去是何种境况,她能想象的出来,还记得白白高中时候受过的委屈,恐怕现在他们对她的指责,只会变本加厉,他们大多是在看热闹,怎么懂白白心里有多苦呢,若她知道是这么个结局,肯定不会......
这样一劝,陆夜白动摇了,只是转瞬,愈发坚定的道了句,“等等,我去收拾衣服。”
大宝儿挠挠头,看陆夜白上楼,立刻追了过去。
来的时候没带多少衣服,走的时候更是轻便。
“小白,你要走了?”
陆夜白把最后一件衣服收拾到行李箱,将他抱起来,见他不高兴,忙安慰道,“就五天,我回老家,去给人......过生日。”
生日,也是忌日。
严肃这才知道她只是离开一阵子,立刻笑了,缠着她,“小白,让我陪你一起吧。”
“......”
头疼!
这娃娃,简直太活跃。
老家,她是怎么都不会让他跟去的,倒不是坏境多差,而是她......
不想把伤口剖给任何人看。
谁都不行。
“乖,在家等一段时间,小白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陆夜白一连哄了好多句,大宝儿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后来,还是汪嫂把他接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他才勉强的笑出来。
走到楼下,汪嫂轻轻的问了句,“白白啊,你有没有跟少先生说?”
陆夜白想在路上说的,汪嫂这么一提醒,奶奶让她提前知会一声,省的人家会多想。
电话打过去,可惜响到最后,都没人接。
陆夜白发了条短信过去,等了一阵,还是没人回,也就放弃了,汪嫂叹口气,说晚上她告诉少先生,至于她们去火车站,还是小林送一下吧。
她没矫情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