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花姨娘便去了花厅,当着府中众人的面跪了下来。
“老爷,妾身知错了。”花姨娘将一截马鞭递到了洛习儒的手中,“那车夫,的确是妾身派去的。可妾身真的只是想让他吓一吓表小姐而已,却没想到他竟色胆包天,还对、还对雪儿做出了那种事情。妾身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求老爷原谅,只求老爷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替雪儿寻一门好亲事啊!”
闻言,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洛云舞立刻瞪大了眼睛,“贱人,你说什么?那车夫是冲着谁去的?”
花姨娘垂下了头。
如果可以选择,她是真的不想得罪自己的这个小姑子。
可和洛云舞比起来,她更不愿意得罪定北候府。
想到这儿,花姨娘这才硬着头皮道,“姑太太,你也别怨我。若非你成日拿雪儿出气,妾身也不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这么说,这事儿还怪我了?”洛云舞冷笑一声,一把抢过了洛习儒手中的鞭子,冲着花姨娘便甩了过去。
不多时,花姨娘就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娘,”李灵珊怯怯地拽了拽洛云舞的袖子,“算了吧!再这么打下去,花姨娘她可就……”
左右那车夫也没有伤到自己,依李灵珊的意思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了吧。
可她不计较,却不代表洛云舞可以不计较。
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因为花姨娘的算计而失去了在赛诗大会上露脸的机会,她就恨不能立刻剥了花姨娘的皮。
更别说这花姨娘还是冲着自家闺女去的了。
“珊儿,你别管,退到一边儿去!”洛云舞冷声道。
“是啊,表妹,”洛倾雪也开口道,“这事儿你还是别管了。我姨娘她本就有错,她就是真被姑母打死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的。表妹,你还是躲开一些,小心被伤到呢!”
听着洛倾雪那凉薄的话,花姨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地。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抗下了洛云舞的鞭子。
洛倾雪说得没错,这辈子,她所能依仗得就只有自己这个女儿。
若是女儿真的被定北候府处置了,那她这辈子才算是没有盼头了呢!
“三妹妹这话未免也太薄情了些,”洛倾城冷眼看着厅中的闹剧,笑着道,“花姨娘她纵是有天大的错,可她终归是你的生母。三妹妹不替花姨娘求情也就罢了,怎地还落井下石呢?”
说到这儿,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花姨娘慈母心肠,却养出这么个姑娘,真真让人心寒呢!”
闻言,洛倾雪只觉得心中一紧。
她总觉得洛倾城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可即便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不认,洛倾城又能拿她如何呢?
想到这儿,洛倾雪的心便又定了下来。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呢!更别说她只是雪儿的姨娘,却并非雪儿的母亲了。”洛倾雪亦笑着看向了洛倾城,“只是这样的话,长姐还是莫要再说了呢!知道的人觉得你是心善,可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为你对姑母不满,巴不得姨娘对姑母和表妹做出些什么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