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城如此一言,弄得秦凤舞困惑不已。他为何要如此袒护一个质子公主。一个质子公主,说白了就是一个囚犯,犯得着为她令自己的颜面无存吗?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东陵芷素停止了哭泣,感激地看着即墨城,摸了一把眼泪,快速起身走到了即墨城的身侧,以寻求庇护。
“战天,看样子皇子为了让她进战王府膈应着我们,真当是连脸面都不要了。”秦凤舞靠近即墨战天,在他耳边轻轻诉说。
他这般一说,不光丢的是他的人,更加是有所皇室的人的脸面。即墨战天一听显得异常愤怒。
冷眸直射向呼吸甚是不稳的即墨城,冷声开口:“皇上,你就是这么来谋害儿臣的?若是没有舞儿,如今儿臣岂不是死尸一具?”
他到是要好好瞧瞧,即墨城该如何作答。
“朕也是好心,你迟迟不可娶妻,又只想娶舞阳公主一人,朕担心你子嗣单薄,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朕能如此决定,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不会叫你有事的。”这话他说的到是面不改色,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脸上还摆出一副极为无可奈何的表情。
秦凤舞不经打心底为他拍案叫好。
世人都以子嗣为重,身为父亲亟不可待,那也是情有可缘啊。如此一来,他的颜面到是被挽回了一分。
底下的人听着如此一说,到是觉得即墨城身为人父,也有着不少的无可奈何,如今战王二十有二,若是平常男子只怕已经是妻儿满堂,而他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叫他如何不急呢。
“你又这般急切做什么?不日便回迎娶舞儿。子嗣又何须你操劳。”即墨战天给直接呛了回去。
“哼。”即墨城冷哼一声,“如今又不知她舞阳公主能否有孕育子嗣。朕如此也是无可厚非。”
“尚且没有成亲,你又如何知晓能与不能,况且,本王与舞儿的婚事一拖再拖还有你的一分功劳。”他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
气愤顿时有些剑拔弩张,在坐等人纷纷大气都不敢出。只盼望着早点结束才好。
寂静之下,云泽许是饿了,而哭出了声,到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即墨城本就郁结在心,他这般一哭,将火气给发泄到了一个孩子身上:“孩子哭了,还不知道抱下去吗?”
安露云顿时倍感委屈,即墨允天气在心头,连忙搂着正在委屈哄着云泽的安露云。朝着即墨战天投去一个不用客气的眼神就带着安露云先下去了。
“真是无用,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正要走出殿外的即墨允天,顿时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父皇,你利用你孙儿的满月宴来逼迫七弟就范,就当真觉得无错。”他甚至为着自己有这样的父亲而悲哀。
活落,头也不回的领着安露云出了宫门。
气的即墨城当场就喷了一口血。吓得众人纷纷跪地。而就在他身侧的东陵芷素,脸上溅上了一丝血迹,顿时吓得两眼无神,魂都没有了。她害怕即墨城被气死了,自己的命也就到头了。
唯有即墨战天和秦凤舞还笔直的站立着。两个均是面无表情,可在即墨城看来却有着嘲讽之意。
老太监慌了一下神,又迅速反应过来,准备上前替即墨城,擦拭,却不想被他一把推开。
“说白了,她秦凤舞若不是有轩辕皇上奉的公主之位护着,她在我墨国就是一逃犯。朕同意她为正妃已是仁慈,她又有什么权利独占你一人。”
“本王给的。”即墨战天回答的果断而坚决。语境里透着满满地宠溺。
秦凤舞对着她勾唇一笑,对他的表现着实满意。
“天下女人何其之多,你为何偏偏只要她这个残花败柳。”
这番话同时惹怒了即墨战天和秦凤舞。两人纷纷对上即墨城,那眼神之中的冷芒叫即墨城不寒而栗,甚至脊梁骨都有些发冷。
“你胆敢再说一个字看看。”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威胁朕?”即墨城的眼底浮现着悲凉,眼角泛着一丝泪花。这个就是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自己心心念念只为他一人,如今却倒临了也看不见他对自己的一分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悲痛出声,“战天,朕是你的父皇。”
“知道。”
简简单单二字,叫他凉透了心。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默默垂泪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即墨战天,问道:“东陵公主,你娶是不娶。”
“不娶。”即墨战天回答的果断而坚毅。
“好好,朕也把话搁在了这里,你若是不娶东陵公主,那你也需要娶秦凤舞。你若是不愧疚,大可娶了。”即墨城发下了狠话。
别人兴许不知道,可是他们却知道的清楚明白,他这是又拿即墨允天来做威胁了吗?面对这一切却是无可奈何。他发着闷哼。
“不要紧。会好的。”秦凤舞在他身边轻声安慰,“只要你有我,早娶晚娶又有何差别呢。”
“舞儿。”即墨战天激动地望着如此体贴地秦凤舞,心中甚为感动,伸手指天说道,“今生我即墨战天唯舞儿一人,非娶不可。指天为誓,今生唯爱舞儿一人,此情可待天作证,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秦凤舞甚至都来不及感动落泪,一只大手就包裹住了自己的小手。一刻不做停留的走出了宫殿,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那两道白色身影犹如仙人一般,缓缓地消失在了尽头。
即墨城当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吓得众人纷纷惊慌失措。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等在他的勤政殿外守了整整一夜,待他醒了之后才敢离去。
而即墨战天眼中唯有秦凤舞,出了皇宫,就在马车里诉说衷情。他将秦凤舞的小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庞,眼角的一滴温热低落在秦凤舞的指尖。只听见他愧疚地述说:“舞儿,对不起,今日要叫受委屈了。”
秦凤舞鼻子一酸,那眼泪愣是没有止住,回想起他刚刚指天为誓的场景,就叫知道感动不已,她又怎么忍心责怪。这并非他的过错,错就错在有那么一个固执已见的父亲,时至今日都还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固执。
她探出头,抵在他的额间,稍稍顶了一顶,道:“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眼泪交织在一起,互尝着彼此的心酸与无奈。贴面热吻,只想告诉对方彼此心中那浓烈地爱意。
唯爱此生,至死不渝。
战天,我等你,等着头发白了我也要等你。
舞儿,本王发誓决计不让你等的太久。
彼此在心中默默立着誓言,泪水浑浊了双眸,却将彼此看着清清楚楚,牢牢的印刻在了眼中,在心里。
第二日,此事果然在那些个女子口中一传百,百传千的在墨国宣传了开来。不过效果却没有即墨城预料的那样发展。
秦凤舞在百姓们心中的影响力丝毫未退,反而觉得秦凤舞是大仁大义。
这会子真的是把即墨城气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太医再三告诫,一定要卧床休息,万不可动怒。
他躺在宽大的龙椅之上,只觉得浑身孤寂的很,即便如此他还是做了一个令即墨战天为之恼火的举动。派人圈禁即墨允天一家。并且还有重兵把手,
他在等,等着即墨战天来求饶自己,他还有最后一招,虽然狠毒,但是他就是要那么做。
得知消息的即墨战天整个人都无法提起精神,如今要进去看一眼即墨允天都要跟士兵大干一场,劳累不说,且说不定还会让即墨允天有性命之忧,自己万不敢尝试。
“战天。”秦凤舞看见坐在椅子上整日沉闷不言的即墨战天,心头略过丝丝心疼,蹲在他的面前,细细的凝望,伸手搭在他的腿上,轻轻摇晃:“会好的,不必担心。”
“舞儿。”他轻轻唤道,满面愁容,拉起她,一把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一寻求安慰。
想他在战场那般所向无敌,无人是自己的对手,没有想到回到了京城却变成了任人宰割地情景,叫他内心如何能忍。
“会好的。”秦凤舞又重复了一遍,仿佛能说的话也就这三个字。
“什么时候呢?”
“且在忍耐些日子。据我的猜测,做不过一个多月,皇上他就会离世。”
听到离世二字,即墨战天的身形还是微微一颤,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他知道他是疼爱自己的,只不过是用错了方式。听到他快没了,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痛快多一份,还是无奈多一分了。
“也好的。让他下去陪母妃吧。让他下去赎罪吧。”他淡淡一语,是道不尽的心酸和苦楚。又痛恨,又觉得他可怜的有些凄惨。临了了却无人在旁照料。想来也没有比这个更可悲了。
“你要不要去见一下。”
“不了,到那时候总会有人来传唤的。”他现在还不想见,或者是不想看见他可怜的样子,而让自己心生怜悯。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