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溪哪里是他的对手,心跳己经没了节奏,不知不觉间就陷落在男人如墨般的眸光中。
花流景慢慢俯下身,轻轻的吻住了她微凉的双唇,刻意忽略掉她不足一提的抗拒。
女孩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微微紧闭的双睥透着一分抗拒,但是掌心很柔软,手指又修长笔直,他微一合掌就能整个的包住的手,更显得她娇小无比。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奇,自己对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的耐心。
他始终微睁着双眼,看着女孩的反应。
顾芷溪的眉始终不曾放松过,一双手被他压着,另一只却抵在他胸前,做着无力的抗挣,但是力道也在慢慢变小……
就在他以为她己经被他征服,女人陡的睁开眼,一片水雾中,她眼里的羞耻无所遁形,男人深黑的眉却微微一颦。
那双乌黑的眼眸先是微微发红,紧接着眼底漫上一层湿意,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瞬间砸在他的唇上。
他的手猛的一松,继而往后退了一步。
顾芷溪随即软倒在地,慢慢屈膝,双臂抱住了自己,声音伴随着细细的哭声从膝间传出来:“不行……我不行,我办不到……”
那种羞耻,好像和他在一起是莫大的羞辱一般。
花流景退了一步,黑眸慢慢的眯起,深望着她,眼底的温度己然不见,片时,他淡淡一笑:“我花流景不喜欢强人所难,即如此,那就祝顾小姐未来可期,所遇皆良人。”
他转身,捡起外套和手机,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
身后,顾芷溪听见关门声,仍未放松,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慢慢的站起来。
唇上的酥麻感还在,她刻意的忽略这些,走到床边,她双腿一软,跌在床上,慢慢用被子卷住自己。
……
花流景走出去不久就看到了一个佣人。
“再帮我安排一个房间。”他吩付道。
佣人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匆匆跑了出去。
花流景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于是抬起脚往楼下走去。
此时,楼下,吾安失握着酒杯,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里。
有人走过来,问道:“小姐,你是一个人?”
她回神,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见她不回话,在她身边坐下,自报家门:“我姓王,是王家的二少爷,小姐是?”
“对不起王少爷,我家吾安己经有舞伴了。”过来为她解围的是她的母亲,曾华倩,男人正讨没趣,起身离开了。
曾华倩在她对面坐下,有些不解:“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花少呢?”
一提到这人,吾安的情绪更低了。
曾华倩看出了点门道,叹了口气:“也是,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书呆子?早知道我就不该把王公子赶走了,能被顾家邀请的,想必也是X市有权有势的,配咱们吾家足够了。”
吾安抬起头,眼神闪动,终于鼓起勇气:“妈,我还不想嫁人。”
“不想?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继续读书,我还想留学。”
女人笑了声,抬手拉过女儿的手:“小安,不是妈妈逼你嫁人,你也大了,有些事妈妈也不想瞒你。”
吾安一脸茫然,听着母亲继续道:“吾安……己经破产了。”
吾安的眼睛瞬间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片时,才紧张道:“可是,我们的房子,车子都还在啊,爸爸还在为我教学费,他还说要送我出国。”
“那是他不想让你有压力,房子己经在抵押了,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不少,过完这个年,我们也要搬家了。”
吾安的脸没了血色,小手紧紧抓在一起。
“你也该猜到我带你来的原因了吧。”
吾安抬起头,触到母亲的脸,心里却像一块石头沉到了河底,她重新低下头,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好一会,才轻轻的点头。
“这里的公子哥虽然多,但和花少可是云泥之分,听说花少对女人很是大方,如果你能抓住那个男人,听怕只是……”
吾安的身子轻轻一震,听出了母亲的话外之音,片时,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前一秒她还是个大小姐,后一秒,却要为了这个家出卖自尊。
曾华倩站起身:“你自己想一想吧。”说完,便离开了。
吾安突然抓起酒杯,一仰而尽,她很少喝洒,顿时被呛出泪来,却依旧抓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少,她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
人群外起了小小的骚动,她趴在桌子上,慢慢的看过去,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打了个嗝,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扒开重重人群,她猛的扑到男人的身上,小手抓住他大衣的下摆,人软软的靠将上去。
鼻间是清新雅致的味道,隐约好像又回到了花房里,男人的手那么温暖,带着坚定又让人心安的力量,她多想时间就停在那一秒,永远都不要改变。
周围安静下来,各色的议论声,不过就是在说她大胆。
她闭耳不听,脸却烧的厉害。
下一秒,脸颊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挑起来,她布着泪雾的眼眸看向他。
同样的稚嫩,同样的美丽,可一个野性难驯,一个却乖巧听话。
他的眼眯了眯,片时,温柔的将她扶起,用手臂将她搂住,带着她往舞池走去。
灯光如此的梦幻,让一切都变得虚幻飘渺,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不然这个男人为何会和她跳舞?
周围众人艳羡的目光,她仿佛又成了公主,她难掩爱慕的目光,羞涩的回握住男人的手,如果是他,不论做什么她都愿意。
他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远离舞池,将她压到椅子上,亲自要了一杯醒酒汤,细致而温柔的喂她喝下去,她终是不胜酒力昏昏沉沉的倒下去。
脑中最后的画面,是男人含笑的眼在和她说着什么,她只顾点头,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
酒醉加上紧张,顾芷溪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等她爬起来,己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卧室里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她在床上坐了一会,才猛的想起这是最后见李妈的机会了。
她匆匆下了床,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