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染那边似乎还有事,不等她说完便匆匆道:“小溪,我还有事,先挂了。”
顾芷溪根本来不及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她握着手机,久久的站立,内心无比的煎熬。
一面是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的李妈,一面则是因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厉哥。
不论选择哪一个,她的心内都誓必会受到责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芷溪突然抬起头,抓起背包跑了出去。
也许她可以在面试之前先去看看李妈,只要她的伤情不重,她还是可以赶去面试的。
顾芷溪跑出大门,却没看到司机的车,她四处张望着,快跑几步抓住了一个佣人,问道:“司机呢?”
佣人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出去办事了吧。”
早不办晚不办,偏偏这个时候出去办事?
顾芷溪急的跺脚,这时,她看到管家从一旁慢悠悠的走过来。
顾芷溪急忙跑过去,挡在对方面前:“管家,你有司机的电话吧,你给他打候电话让他回来吧,就说我有急事。”
“真的很不好意思,他被先生捎去送东西了。”管家道。
顾芷溪一征:“送东西?”
“是啊,先生的东西那么多,就临时让他也跟着去了,先生刚刚才离开,顾小姐没看到吗?”
她怎么会看到?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管家似乎看出了她的焦急,安抚道:“您是想去看李妈吧,不如您再等等,等司机回来再说?”
等?她哪里等的了。
顾芷溪一咬唇,抬脚往大门跑去。
管家一征,也跟着跑了两步:“小姐,您再等等,你就算这样跑出去也打不车啊,您,唉,您可真是!”他眼见追不上,赶紧回头对着佣人道,“追,给我去追!”
结果,两个佣也没追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芷溪从家里跑出去了。
管家又急又怕,花流景就交待他这么点事还是让他给办砸了,赶紧的电话给司机,让他开车沿路堵一下顾芷溪。
顾芷溪这辈子的运气都没有这么好过,人刚跑出花家的范围,就碰巧遇到一台迷路的士,顺利的上了车。
顾芷溪掐着时间,一路催促着司机快点开,就这样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了医院。
下了车,她便飞快的跑过了医院,按着管家所说的病房找了过去。
可是推开那扇病房的门,她并没有看到李妈,她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跑到楼下问了护士有没有一个摔伤的老人送进来,对方也说没有。
顾芷溪愣在原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管家如果真的知晓李妈出事,第一个应该通知的是花流景吧,毕竟李妈还是他的佣人,而以她和花流景现在的冰点的关系和花流景这个人讨厌麻烦的个性,也不太可能让管家通知她。
除非,李妈根本就没事,这根本就是管家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他编这么一个谎言的目的是什么?
顾芷溪想不通,而且时间也不容她再多想,她用余光瞄向挂在墙上大型挂钟,心猛的一提。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从这里到面试的地方,就算不堵车也要一个小时。
她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外跑,想让厉风染和对方说一下,把时间推后一些,手忙脚乱间,她也不知撞到了谁,人狠狠的摔了出去,手肘砸在地上,刺骨的疼让她眼前一阵发黑,这时电话也接通了。
她咬着牙爬起来,声音微微发抖:“厉哥,是我,你可以让导演……”
“对不起,我是厉风染的助理,您是哪位?”
顾芷溪站在路边拼命的挥着手,可是正值医院门外人车流高峰,根本没有车子停下来,她急的都要哭了:“厉哥呢?我找他有急事!”
“厉哥刚刚接了电话就匆匆的出去了,手机也没带,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您是哪位啊,等他回来我可以帮你捎个话。”
“不用了。”顾芷溪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穿流不息的车流,一咬牙冲了进去,直接拦在一辆空车前,不顾对方惊愕的目光,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找死啊!我要不是反应快就撞上你了!”司机回神,还是一阵后怕。
“去XX大厦!快!”
好说歹说,在多出了一倍路费的情况下,司机才同意载她过去。
可即使如此,等她到了地方,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顾芷溪冲进楼里,找到面试的房间,伸手推了一下,发现是锁的。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她,疑惑道:“你要找谁?”
“这里的人呢?”顾芷溪口气焦急。
“你说陈导和李制片?”
顾芷溪赶忙点头。
“早走了,这两位是大忙人啊,下午还有飞机呢,听说今天好像是要面试来着,人也没来。”
顾芷溪背靠向墙,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那人看她脸色奇差,恍然大悟:“他们要面试的不会是你吧?”说罢,不禁摇头,“那你完了,这两位是业界最守时间的了,他们看中的人,别的不说,品质一定要好,我看你脸生,八成是新人吧,新人就这么大架子啊,敢让这二位等你。”女人向她比了比大拇指,满脸鄙夷的离开了。
顾芷溪欲哭无泪,慢慢的坐到地上,双手捂着脸。
她又搞砸了。
第几次了?她怎么这么蠢,一件事都做不好,厉哥帮她亲自争取的机会都能被她弄掉,她还能办成什么?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慢慢的撑着墙站起来。
一抬头,看到厉风染就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灰色的小西装,牛仔裤,脖颈上扎了一条暗蓝色的腰带,一盏小流沿帽,雅痞气十足。
他在那不知站了多久,手指间挂着一个墨镜,面色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顾芷溪立即僵住,艰难的发出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厉风染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一停,把墨镜覆上眸子,抬脚走到她面前。
“我费了多大功夫才让他们屈尊来这么一趟。你一口气得罪了两,啧啧。”
他每说一个字,顾芷溪的对就垂的更低,羞愧难当。
要不是她自作聪明以为可以两权其美,也不会把事情弄砸,是她咎由自取,她没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