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卿洗好澡，换好衣物，俯在床边又吻了凌墨言的额角，方才出了门，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空旷的走廊站着焦躁的宋泠。

宋泠望见江夜卿，跟他迎面走去，挥手一拳砸在他右肩头。

“你让个女人替你挡枪，江夜卿你是男人吗？”宋泠义愤填膺，鬓角两侧青筋爆出，攥紧的拳头又挥了过来。

“阿泠，你为什么在手术室外？”江夜卿平静，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宋泠挥出去的拳头在触及他外衣的时候戛然而止，因为是凝凝，所以他害怕，不敢亲自主刀。好歹是个医生，他竟然在望见凝凝受伤后，手抖到拿不起手术刀。

“夜卿，凝凝喜欢的还是你。”宋泠失落，他很努力地去追求凝凝，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可她念着想着的还是夜卿。

宋泠想不明白，凝凝中枪后，夜卿第一反应是去找小猫咪，而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即便如此凝凝仍然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叫着阿卿，她的眼里始终容不下自己。

“阿泠，猫儿曾经也是爱着阿轩。”江夜卿跟宋泠擦肩而过，低沉地说着，屈身落座在手术室在的长凳上。

宋泠踌躇，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后来大概是想清楚了，跟着坐在凳子上。

两人默不作声地坐着，直到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敞开了，宋泠疾步冲了上去。

“宋医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身体特征正常……”主刀的医生跟宋泠逐一交代。

听着医生的话，宋泠高悬的心安宁下来，据他的判断，凝凝明天就能醒来，不是致命伤。

苏依凝被送进了VIP病房，江夜卿和宋泠跟了进去。

见苏依凝没有什么大碍，江夜卿准备离开，临走前听到宋泠话：夜卿，我明天就跟凝凝求婚，你以后不要跟她纠缠不清。

江夜卿漠然，他对苏依凝没有儿女情长，又怎么称得上纠缠不清。

离开医院，江夜卿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夫人的雅居，祭拜父母，踏进祠堂，他望见了江老夫人正在念佛经。

“奶奶，天凉了，早些休息。”江夜卿拿起案桌上的披肩，替老夫人披上。

“夜卿，我以为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夫人停止念经，有些不满，少轩少筠早些时候都来祭拜父母，可唯独不见大少的影子。

“不敢忘。”江夜卿燃了三根香，对着桌子上的灵位，拜了三拜。

“当着父母的面，答应奶奶，娶凝凝为妻。”江老夫人见空插针，拿已故的江氏夫妇压迫江夜卿。

“奶奶，我记得父亲说过，我唯一可以选择的是爱情。”他将尚未燃烧殆尽的香插进香炉，父亲曾经说过，娶了个喜欢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有成就感的事情，他同样是。

“夜卿，凝凝哪里不好？你俩可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且江家早在几十年前已经跟苏家定了娃娃亲。”江老夫人不遗余力地劝说，这门亲事门门当户对，她非常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