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卿的烟瘾犯了,食指躁动地敲到着窗沿儿,凝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地,直到听到她叫他的名字,方才转身进了卧室。
他坐在床边,替她涂药,那些红褐色的痕迹慢慢变成了伤疤,宋泠说等伤疤自然脱落,伤口就痊愈了,而伤痕要花些日子才能淡下去。
“猫儿,腿上的淤青消了吗?疼吗?”江夜卿微微蹙眉,她不许他看,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嗯,不疼了。”凌墨言老实地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她能感觉到他手指轻轻的触感,药膏涂上去凉凉的。
她享受他的照顾,整天懒洋洋地腻着他,是她觉得最美好的时光,甜如蜜糖。
莹润的唇稍稍挑起,眯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胳膊,渐渐地有了睡意。
“怎么又睡了。”江夜卿正在给她脖颈上药,喊了两声不见她应声,才意识到她又睡着。
据说猫睡觉就是在疗伤,他的猫儿此刻或许正在给自己治愈。
……
宋泠离了江家,去医院见了叶珩,她的精神状态依旧糟糕,那些血腥的场面足矣她铭记终生,这就是江夜卿的可怕之处,他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从心底发寒,产生恐惧。
“宋少,您是医生,想必也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叶小姐这疯症恐怕只能让给她系上心结的人来治疗,长此下去,人怕是要彻底崩溃了。”现在宋泠身旁的医生坦白地说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宋泠点头,能帮叶珩的恐怕只剩下小猫咪了,可夜卿根本不会让她再见叶珩。
叶珩此时还活着,也是他瞒着江夜卿动的手脚,毕竟小猫咪是因为叶珩而遍体鳞伤,差点死掉。
宋泠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可却又被医生叫住了。
医生诚恳而又急切地追加解释:“宋先生,叶小姐怀孕初期,耽搁的时间久了,孩子会出事的。”
即便如此,又能怎么办,孩子是叶珩执迷不悟的结果,即便流产了也怪不了别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报复江夜卿,可伤得更重的是小猫咪。
小猫咪当初缠上夜卿,是因为替母亲讨回公道,并不是有意伤害他人,白枫只是个意外,白枫落得惨死下场,只能说他的心理素质太差。
更何况白枫是自杀,而且试图他杀,叶珩的怨恨似乎不是那么理由充分。
“尽量给她做最好的治疗。”宋泠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他约了苏依凝共进晚餐,自从她回国,他一直在等她,等她看到自己的好。
宋泠开车去了苏家,等在苏依凝的楼下,望见一身白裙的她有些惊呆了,此刻的她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美妙动人。
“阿泠,等了很久吗?”苏依凝微微一笑,浑身散发着知性大方的气息。
“没有,上车吧。”宋泠替她打开车门,迎了进入。
对于宋泠而言,等一两个小时不算什么,他等苏依凝已经等了整个青春,即便那段青春没有得到她的青睐,他仍然选择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