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卿,见色忘义啊!”宋泠悻悻地骂了两句,客厅中只剩下他和苏依凝。
“凝凝,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宋泠温柔,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正经起来。
苏依凝嗯了一声,走到屋檐下,仰望着墨黑的天空,回眸一笑,轻声说道:“阿泠,为我堆个雪人吧。”
宋泠积极地答应了,毫不犹豫地踩进雪地,努力地滚着雪球。
雪下得猛,宋泠身上有了积雪,仍就兴致勃勃地堆着雪人,他把两个雪球堆在一起,雪人有了大致的轮廓。
“凝凝,等等,马上就……”
他兴奋地回头跟苏依凝搭话,却发现屋檐下空无一人,笑容顿时消散,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独角戏,凝凝甚至不愿看一眼。
宋泠昂起头,任由雪花拍打在脸上,三十年了,苏依凝心中只有一个江夜卿,何时能正眼看看他。
十五岁那年,身为校花的苏依凝找到他,他的心上窜下跳。
当她递了一封粉色的信到他手中时,他的心都炸裂了。
他暗恋她许久,却一直没有表白,没想到,她却先表白了。
“帮我把信给阿卿。”
他记得她说的话,甚至连她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记得自己的心咔嚓一声,碎了。
她出国的那年,夜卿和他都在机场,上飞机前,她抱了夜卿,跟夜卿说等我,可跟他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看他。
他永远在旁观着她,默默地守着她,却入不了她的眼,以前是,现在是。
宋泠笑了笑,找来胡萝卜,又扯掉了外套上的扣子,雪人有了眼睛和鼻子,有了灵气,可少了胳膊。
宋泠望着挂满积雪的海棠,拿了水果刀,伸手去折花枝,不小心划伤了手,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雪上。
他的雪人有了胳膊,可却没心,是死物。
“技术不错,惟妙惟肖。”
凌墨言端着水杯,站在屋檐下,走心地赞美一句。
“是吗?”
宋泠没精打采地反问着,傻愣地站在雪人跟前。
凌墨言叹息,稍稍有了那么点同情心,走进院子里,把宋泠扯进大厅,大半夜的伫在雪里,真得是要被冻成雪人了。
“宋医生,手上的伤口,能自己包扎不?”凌墨言注意到宋泠受了伤,好心地提醒。
可宋泠像个扭捏的女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真服了你!你是纯情的小女孩吗?”凌墨言嘲讽,起身去橱柜里找了酒精和纱布,替他消毒,包扎。
她吹了口气,刘海跟着飞了起来,她的手还没愈合,竟然又帮医生包扎伤口,真是个笑话。
“客房黄姨收拾好了,早点睡吧!”凌墨言仁至义尽,在宋泠手中放了杯热茶,转身上楼。
她可没想到,宋泠还是个痴情种,据她所知,宋泠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富家公子哥儿。
可惜了江夜卿,宋泠和苏依凝之间的三角恋是个悲剧。
她刚进卧室,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腾了空,直接被压在了柔软的被子上,双臂被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