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宵语塞,可毕竟是商场上打拼的老奸巨猾的人,不至于乱了分寸,故作镇定地坐下。
“夜卿,我们可是亲家,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更何况言言不是没事吗?”凌青宵一副长者的姿态,毕竟瑶瑶嫁到了江家,江夜卿不会不顾及两家人的关系。
“小事?虎毒还不食子,猫儿掉根头发可都比您的命的金贵,既然是伯母的错,那这笔账,我去跟伯母好好算一算。”江夜卿理了理外套,起了身,风轻云淡地说着。
“等一等!夜卿,凌墨言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凌青宵急了,方寸大乱,紧跟着站了起来。
江夜卿回头,眸子深邃,冰冷的视线凝固在凌青宵身上,又坐了下来。
凌青宵忐忑,保证绝不隐瞒,从头到尾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全数告诉江夜卿。
二十三年前,凌青宵原本准备和秦雪凝结婚,谁知订婚前夕,公司出了危机,为缓解资金运转,他跟富家女王锦绣订了婚。秦雪凝不肯罢休,多次上门要个理由,却被王金秀赶了出去,后来就消失了。
等秦雪凝再出现已经挺着大肚子了,凌青宵念及旧情收留了她,后来生下凌墨言后离开了。
“我跟雪凝没有夫妻之实,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对她们母女负责。”凌青宵叹息不断,眼神却躲躲闪闪,插在裤兜里的手瑟瑟发抖。
“猫儿的生父是谁?”江夜卿脸色沉了,阴沉地问着。
“夜卿,我问过雪凝,她不肯回答。”凌青宵咽了口水,慌忙回答。
江夜卿眼神阴郁,沉默不语地出了凌氏,坐进车里。
“先生,夫人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阿漓发动车子,平淡地问着。
见江夜卿仍是不语,阿漓只能开车先送他回江家别墅,他另有要事要处理。
江夜卿上了楼,俯视着熟睡的凌墨言,他在犹豫是否应该将今天的见闻告诉她。他刚想伸手抚摸她的脸蛋,她突然醒了,将手放在他掌心,迷糊地嘟囔着头晕。
“阿卿,我是不是又断片了?”她问着,艰难地站了起来,手指揉揉太阳穴,整个人往前倾,落入他的怀抱。
“猫儿,以后不许沾酒。”江夜卿嘱咐,抱着他可怜的猫儿,心底五味杂陈。
“作为交换,阿卿不许抽烟,怎么样?”她味道了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整个人挂在他肩头。
江夜卿浅笑,嗯了一声,任由她抱着。
“阿卿,听到我叫Jason云深哥,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记得,某人的脸都黑了。”她好不容易有了调侃他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她要看看江大少吃瘪的样子。
“嗯,吃醋了。”江夜卿不遮不掩,承认了。
“呵!江大少,你真无趣,好歹否认一下,让我再嘚瑟一阵。”凌墨言失了乐趣,松了挂在他肩头的胳膊,蹲坐在床边,伸脚去够鞋子。
她慢悠悠地钻进浴室,不到一分钟又探出脑袋,紧盯着他,澄澈的杏眼弯成月亮,缓缓地说着:“哥哥,是猫儿见过最好看的人。”
江夜卿闻言,脸色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