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是为另一个男人哭,视线还没来及撞入她的眼底,他侧身坐了下来,弯曲着手指,沉重的抬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放到肩膀,他的心泛着如针扎般的疼痛。
等到他想开口对他说“我的肩膀借给你,想哭就哭。”他张唇的那一刻,才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无声地沉默,令余若烟没由来的心慌。
她本就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脑海里盘旋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她重重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气氛,微张唇什么都没来的及的说,他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进了耳朵:“想哭就哭吧!要是太难受就趴在我肩膀上。”
她隐约察觉他抬起的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余若烟条件反射侧过头,看到他的手始终没有拿下来,透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他虽没有回过头,但身上冰冷的气息,消散了不少。
原来,她没有幻听,他真的是跟自己说的。
余若烟眼底忽的升起了光亮,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侧头的男人,夕阳衬的他完美的俊脸没有瑕疵,干净的就像是璞玉,恨不得想让人义无反顾的想上去咬一口。
她忍着心里的渴望,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还是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就在她的手慢慢挪到大腿的右侧,刚要用力,温庭筠忽然转过头,漆黑的眼底撞入了他的眼帘,余若烟使劲的手忽的停滞了下来。
她全身保持僵硬,一动不动的停在了那里,一时之间忘记把放在腿上的手收回来。
温庭筠疑惑的望着他,眼底的暗淡一闪即逝,他没有在她的眼底看见泪光。
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突然想到一句话,女人在伤透心的情况下,根本连哭泣多忘记了。
他心底的难受蔓延到全身,所以,她连哭泣都忘记了。
所以,她已经伤透了心。
所以......
他觉得自己有点屋内的空气有些闷,马上喘不上气了,他会难受至死。。
就在他看了不到她半分钟,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吓得余若烟原本想凑近的身体本能的朝后退了一下,嘴边的那句“我不会因为纪明轩哭”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她被他吓得身体发慌,僵硬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如同木偶,压在床上的掌心用力的收紧。
看吧!他还是那么讨厌自己,想逃离掉自己的身边。
虽然温庭筠抬脚的速度很快,他眼角的余光轻易的捕捉到她身体的反应,那是恐惧和害怕。
他觉得自己就快难受要死的时候,余若烟喊了他的名字:“温庭筠。”
“嗯?”他停下了脚步,凉台的门“哗啦”一声被他用力的拉开,一阵风迎了进来。
余若烟到嘴边的话忽的停滞了下来,她盯着他看,突然心底泛起了一丝苦涩。
她又犯起了糊涂,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方雅怡,不可能是她。
她用力握紧了拳头,垂下头遮掩住眼里的暗淡,淡淡出声:“我忘记我突然想跟你说什么了?”
“哦。”温庭筠淡淡的回应,迅速转身朝凉台走过去,又像他给她录音的时候一样,拿了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他想,她一定很难过,不想跟他说话,不想任何人理她,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心里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