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杜瑶会有如此本事,在制药方面独具一格,独树一帜,这样的勇气本就少见,这样的头脑更是旁人所没有的。
倘若今日杜瑶赢得了这场比试,那么胡军医在军营的地位便会大不如从前。虽说吴痕的意思是比试结束后再定双方的赌注是什么,但难免杜瑶不会故意为难胡军医。若是杜瑶执意要让胡军医离开军营,这对他们而言便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少了一个人替他们出头,他们怎么可能在暗地里打倒杜瑶呢?
胡军医在这些军医的眼里无疑是出头鸟,在杜瑶这件事上他只是只替罪羊。
此时的胡军医并不知道他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挚友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只是在盯着杜瑶制药,他从杜瑶制药的步骤中摸出了些许门道,杜瑶的双手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继续看下去。
许是注意到胡军医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这里,杜瑶甚是无语,现在这个时辰本是她同胡军医擂台比试的时候,胡军医这个时候不好好研制自己的药丸反倒在这里看着她的,也不知这胡军医是真傻还是假傻。
胡军医的举动看在众人眼中,吴痕那里的脸色已是有些不大好,其他几名军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他们看来胡军医就是在丢他们这些御用军医的人!
“安先生,这便是您带出来的学生?”
吴痕笑里藏刀地看向军医堆中为首的老者,安先生是前朝有名的大夫,吴家打江山的时候他在军营里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就连魏宗都会对其礼让三分,吴痕这个时候哪怕手在生气也不好对安先生发脾气。
见吴痕有意出口相问,为首的老者慈祥地笑了笑,而后说到:
“回王爷,老臣也不知……”
安先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向胡军医那里看去,脸上愈发慈祥的面容衬出了他的无辜,见此吴痕也不好说些什么,他总不能把火气都撒在安先生的身上吧?
想到此处,吴痕心中涌上一计,他似打量般地看着擂台上的胡军医,安先生那里自是注意到他的眼光停留在胡军医那里。
见安先生注意到自己,吴痕开口说到:
“安先生,看来您这学生……”
“王爷是觉得老臣教学生教的不好?”
“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安先生莫要将错处安在自己身上,如此本王可是吃罪不起。”
吴痕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句句却是占足了道理,起码安先生是无法反驳他。
安先生那里的确是不打算同吴痕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胡军医而产生争执。要知道现如今他可是吴痕手下的军医,想要在吴痕身边干好,他便不能轻易的招惹人家。虽说他可以仰仗着自己是经历过两朝三代的老资历,但那并不代表着他有这个权利同皇权抗衡,吴痕不让走,他也是没有办法。
“王爷,您的这位佳人只怕是今日的大赢家了。”
安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看着杜瑶,表情甚是丰富,见此吴痕只是笑了笑,他不相信安先生会有如此好心向他询问关于杜瑶的事。
顺着安先生的眼光看去,她与他同时看向对方,随即而来的便是两个人一阵的尴尬。
见着擂台上的杜瑶,吴痕从心底涌现出一丝柔情,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吴痕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不代表旁人不会发现,安先生见着吴痕看杜瑶的样子,心中颇有无奈,他在为吴痕感到惋惜,没有人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现这样的意外的状况,倘若杜瑶成为了吴痕的肋骨,那么那些本就对吴痕心怀怨恨的人便有了威胁他的机会。
如果吴痕是一个聪明人便不会去犯这样的一个错误,当年的李沁涵都没有让他如何,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觉得吴痕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理智的。
“安先生难不成是在怀疑神医去不留的能力?”
“老臣可是没有这个意思,王爷可不要歪曲事实啊!”
对于去不留,安先生可是了解的很,当年他二人师出同门,只可惜二人半路背道而驰,他选择了吴家,去不留选择了归隐山林。
这些年来去不留的名声在翽鸷国打的是越来越响,所有百姓都向往着去不留那种快意江湖的日子,倒是他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循规蹈矩了些。
“本王还以为安先生是在妒忌去不留能够有如此聪慧的徒弟呢。”
吴痕的话是故意说给安先生听的,他知道安先生这辈子最忌讳的人便是去不留,去不留永远要比他强上一等,安先生对他除了羡慕更多的是不甘和妒忌。安先生这个人太爱面子,就算是为了他所谓的面子,也是不会因为此事同吴痕争论什么的。
“王爷玩笑了。”
安先生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对,见此吴痕也没有说些什么,在吴痕看来这个安先生除了能说会道,医术精湛,旁的本事倒是跟着少见,这种人注定一辈子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二人聊到此处已是无话可聊,待到再次看向擂台时,他二人都注意到杜瑶那里已是结束了制药。此时血红色的药丸装在晶莹剔透的盘子上,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光亮透彻,对此众人皆是赞不绝口,心道神医的弟子与旁人的就是不一样。
在场士兵叽叽喳喳的议论听到安先生同吴痕的耳中,吴痕那里自是对此保持客观的看法,毕竟他不好阻止这些士兵说一些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安先生那里却是不大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见到胡军医的笑话,说到底擂台上输得那个人是他的学生,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任自己的学生不管,只是他的这个学生却是不大让人省心。
听到众人的称赞,杜瑶只是笑了笑,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她只是将目光放在胡军医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想要让胡军医知道这一次是他输了,而且还是输得很惨的那个。
眼见着杜瑶向自己看来,胡军医心里不是很舒服,想来她此举是要兴师问罪呀!
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胡军医那里便是什么也不怕,在他看来杜瑶定会饶不了他,毕竟在此之前他没少给她难堪,他很担心杜瑶会在一次比试的小事上逼迫他离开军营,不过他觉得杜瑶不会是那种完全说不明白话的人,到时候把话说明白了,事情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杜姑娘有什么便说什么吧,不用忌讳的。”
事已至此胡军医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敢打包票杜瑶不会做出那种趁他病要他命的行为。此时的杜瑶并不知道胡军医心中所想,其实她只是想让胡军医因为今日一事长些记性,毕竟胡军医这个人平日里太过傲慢了些,总是给人一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胡军医说的是哪里的话,怎么杜某越发地听不懂了呢?”
杜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无辜,对此见过她的熟人皆表示对她的表情不发表任何的意见,连胡军医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难免会有些……
杜瑶的药丸制成后的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胡军医那里也是完成了制药,此时的两种药丸摆在一起,谁的好谁的不好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胡军医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见一切有了结果,吴痕也不愿同胡军医废话,他起身来到擂台上,对杜瑶说到:
“你果真没让本王失望。”
吴痕话里的语气有着不变的骄傲,见此杜瑶并没有打算撅他,她想让吴痕得意这一次,只有这个样子吴痕才会对她更加器重,那么她离那个计划的实施又近了一步。
“王爷是不是应当给杜某一个说法?”
杜瑶再说这话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胡军医的身上,胡军医那里自是紧张的不得了,杜瑶却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杜瑶不会将他撵走,因为杜瑶看得出来幕后的主使尚未浮出水面,在这个时候有胡军医这么一个人横在他们中间,想来很多事情也能跟着好办一些。
见杜瑶有意要为难胡军医,吴痕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他还没有看明白杜瑶话里的意思,倘若无法迎合她的意思,她不能解气,那么她便会永远解不开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坎。
“你想怎么给个交代?”
“这个,得看王爷想给杜某一个什么交代了。让来擂台比试的可是王爷您,可别到了这个时候王爷要来反悔这一套了。”
“你是觉得本王会反悔?”
“王爷难不成还真的舍得?”
冷不丁地遭到杜瑶的反问,吴痕险些被问住。对于杜瑶的这句话,他打算保持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她的思想,他觉得这是一个漫长的事情,起码现在的他们都没有经历去考虑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