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县令也无法再拖延,他一派惊堂木,瞪着展七冷声道:“展七,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冤枉啊!”展七仍旧是嘴硬,他指着任心,一个劲的为自己开脱,“大人,一定是这个女人买通了这两个人,所以他们才要来诬陷小人……”
“展七,你可想清楚,你要是再冥顽不灵,三天之内这事儿可是解决不了的,到时候你既交不出人又交不出钱,三爷那边,你要怎么办?还不如就此认罪,留在县衙大牢里,还能保你性命无忧。”任心在展七身边以仅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告诫展七不要乱说话,她已经忍了展七很久了,实在是不想再忍他,“你若是再不识时务,我可要反告你谋财害命,为了强占那五十两银子,害死自己的亲奶奶,如今又来嫁祸给我们,那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着,任心抬头冲着岸堂之上的县令大人微微一笑,惹得县令心情顺畅,也回她一笑。这一互动落在了展七的眼里,展七即刻思量,看样子任心已经把县令拿下了,他若是在死咬着不放,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想罢,展七认了罪。
县令见展七认罪,有些失落,他承认了自己是诬告,那么县令也就没有理由再留任心几人在衙门了,县令不由的提醒展七,“展七,你可知按照大殷律例,诬告他人可是要拘刑三年,三年光阴,你可要想好。”
展七见县令又把认罪的后果提醒了他一遍,以为任心和县令真的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儿的,更加不敢放肆,连连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是,小人知罪,小人认罪。”
“啪!”惊堂木一拍,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堂,县令也无可奈何,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抵赖什么,“来人,展七诬告举人, 触犯律法,把他押下去,拘刑五年!”
“五年?不是三年吗?大人,大人!”平白多了两年,展七慌忙的想要寻个说法,县令也不理会他,任由衙役将展七带了下去。
惊堂木再响,县令沉声道,“退堂!”围观在门口的群众纷纷散去,县令留住任心几人,“诸位留步!”
任心拉着展越顿住了脚步,石头回身问县令,“大人还有何事?”任心一阵心烦,不知道县令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女英看出了任心的心思,呵呵的笑。
展越不太明白,站在原地,仰着脖子看任心,任心扯扯嘴角,笑了笑,摸摸展越的脑袋。
“听闻女侠昨晚为未城解决了栈道上打劫行人的恶贼,又没有收赏银,为表谢意,本县想设宴答谢女侠,看样子女侠也与两位举人相识,不妨大家一起?”县令兴致勃勃的提议。
“多谢大人一番美意,只是任心身体不适,想要早些的回去歇息,”说着任心一扶额倒在了石头的身上,吓得展越拉着人心的手一个劲的问。“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石头本也被任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倒吓了一跳,不过当任心把脸埋在他胸前冲着他一个劲的眨眼的时候,他便明了了,一把抱起任心,“大人,心儿身体不适,在下就先带她去找大夫了,眼下怕是要辜负大人的一番好意,还望大人见谅。”
说罢,石头便抱着任心跑出了大堂,展越担心的一路小跑的跟在他们身后。女英忍笑,强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冲着县令一抱拳,“大人,除暴安良,也是江湖侠义,我们江湖中人做这些本就不求回抱,设宴就不必了,女英在此谢过大人的一番美意,心儿似乎病得不轻,我也去看看,就此告辞。”
四个人快步走着,直到远远的离了县衙,女英才出声调侃任心,“好啦,已经离得够远了,你还不下来,是怀抱太温暖舍不得了?”
任心的小脸刷的一红,靠在石头的怀里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公主抱诶,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次有这待遇。
“石头放我下来吧,跑了这么远,也够累的。”任心有些别扭的拍拍石头的肩膀,难得见任心害羞,石头轻轻的笑笑,并没有放她下来,“你若是不愿意下来,我就一路抱你回去,放心,不累。”就这样抱她一辈子,他也愿意。
任心闻言,脸上灼灼的又热上了几分,她捂着脸,挣扎这从石头怀里跳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那么多话。”声音越来越弱,扭捏起来的任心,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样子。
“姐姐,没事?”展越瞪眼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任心本还想怎么和他解释,却没想方才还一句句的闻着“姐姐有没有事。”的孩子,现在却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展越确实比同龄的孩子还要老成,聪明。
任心瞪了一眼笑她的石头和一脸调侃的女英,平复了一下心情,蹲下捏捏展越的小脸,“没事,只是,你哥哥就这样沦落进了大牢,你会不会怪我?”
“这也是他应得的,若是他没有陷害姐姐,他也不会有这个下场。”说不在意才是假的展越虽说心里对展七充满了怨恨,但是展七好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可以,他绝不希望展七最后是这样的下场,从现在起,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个非亲非故的女子了,莫名的他信她,……
“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好不好?”展越看着任心眼中充满希翼,恍惚中,竟使得任心仿佛回到了任家老太太寿宴她挨打那天,任灵拉着她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她,说,“姐,我们回家吧……”
像,太像了,相似的脸型,同样干净清澈的眼睛,展越和任灵实在是太像了。两个性格不同的孩子的脸就这样在任心的眼中交相重叠,她相信,在这个地方遇见和灵儿长得如此相像的展越,这就是缘分,她轻轻的抱住展越,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情绪,“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亲姐弟。”她一定会把他当作任灵一般对待。
几人回了客栈,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当然,马车并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看着马车大的两个壮士,任心和石头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任心推推石头,“你看那边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驿站!你看看是不是驿站里追着女英掉下来的那几个壮士?”
“他们?”不是被王为晏给打发走了吗?
“还真是!”女英本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客栈门口停着的马车,却经任心一提醒,发现了几位追了她半年的故人,王为晏不是说那些壮士都是他临时雇来的江湖人士吗?可已经被打发了的江湖人士怎么会穿着同样的护卫服,守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客栈的门口?
任心和石头互换了个眼神,似乎能够猜想的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看看那辆华丽的马车,车身使用上好的红木制成,还雕刻者精美的图案,马车的帘帐都是上等的丝绸,刺着复杂的蜀绣……坐在这样的马车里跋山涉水,不是打着旗子的告诉路上居心叵测之人,爷有的是钱,就等着你们来抢,来呀~来呀~你们来呀~~
几个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进门正好看见王为晏扶着一个衣衫华贵,体态雍容的妇人往楼下走。一见女英几人堵在了门口,还带着一个看着眼熟的小孩子,不由的顿了顿,扶着妇人就近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又迎了女英几人过去见妇人。
“娘,这是孩儿这一路上结交的朋友,她是……”王为晏还未介绍他们都是谁,王夫人斜眼打量了一番石头,任心还有女英,见他们衣着普通不说,还都各自沾染了污渍,看着不似是上得了台面的人。
“不用介绍了。”妇人让自己带来的下人给她泡了茶来,优雅的抿了一口,也不知是喝了还是没喝,“宴儿,我们王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你自己也不是不清楚,你也不小了,也该清楚什么样的人该交,什么样的人是对你有所图。”
说着,妇人将视线停留在女英的身上,她从回来的护卫那里听说,王为晏就是为了一个英气的江湖女子漂泊在外大半年的,可在她看来,这个江湖女子也就一张俊脸和一身的英气吸引人,在没什么其他的特别,配不上他们家为晏。
“害我们家宴儿漂泊大半年的就是你吧,姑娘长相倒是标致,只是,再美的麻雀也始终不是凤凰,飞上枝头也飞不上天。还有那边两位,你们这般模样,一路奉承着我们宴儿,无非也不过是图他的钱嘛……”妇人连带着把任心和石头也教训了一通,两人面面相觑,真是躺着也中枪,他们何时奉承过王为晏了?
第一眼看这妇人还以为她是一个有教养的贵妇人,可现在无辜被讽刺的任心再看她这一身穿金戴银,财大气粗的模样,只能送她三个字来形容,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