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人面容已毁，面色丑陋，不知为何，对上她那双眸子竟让洛茶充满心安。

却有万分奇怪。

为什么老人看向自己却有着惊喜，绝望，交相辉映。

她认识自己？

“不可能，娘娘已经死了，被那人给害死了……可是，为何，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竟是连眼底的清凉也是那样的如出一辙。”

老妪口中嗫嚅出声，混沌的双眼竟渗出道道清泪，见到洛茶手中的情笛更是震惊不已，颤颤巍巍竟是片刻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看的洛茶面色一紧，小心地开口问道，“你是……”

洛茶吞了吞口水，攥紧了手中的情笛。

此人面色枯老。穿着却是陈旧的宫女服饰，莫不是犯了错的宫女？

被流放到此处。

岂料老人却是目光一凛，手中利刃再次直直朝向洛茶刺去。

“说，你怎么会有情笛？”嗓音轻颤，无尽的激动期待隐含其中，混沌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洛茶的一举一动。

情笛在身。

姿容如此相近。

莫不是娘娘临死之前竟已产下公主？

偷养于世。

不可能，当时自己一直贴身照顾娘娘，怎会不知娘娘怀有身孕，而且后来……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愈加悲戚。

“情笛不过是我意外所得。只是嬷嬷可是认识我？”

“你究竟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安王的夫人，洛茶，今日刚刚被皇上召进宫来培育一株奇花。”

“安王？”老人面色苍茫，自己独守这苍翠阁几十年，外边之事仿若隔世，不过略有耳闻。

不过这安王倒是还有些印象，犹记当时娘娘被赶进这苍翠阁，自己偶尔听那送饭的婢女说过靖王生有一子，后来靖王称帝，驾崩多年，朝代转换，往事已然淹没在层层的光阴里。

可是，如今这安王竟是娶了与娘娘容貌相近，竟连名字也如此相似的女子。

真是世事无常，因果循环。

洛茶见老人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嬷嬷如今可是住在这里？今日我走进此地，外面荒芜不堪，里面却是如此的整洁无暇，想必嬷嬷对这里亦或是这里曾经的主人感情深厚，才会多年如一日的辛苦打理，不知这里曾经的所住之人究竟是谁？”

嬷嬷擦了擦眼泪，转身已经走到门口，满脸悲戚之色尚未消失。

“你走吧，这里多年前已是皇家禁地，进者死之，今日我便饶你不死，速速离开，不要再回来。”

……

见到老人面色已经平静，想到应该再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日后再查探此处一般，今日还是早日点回去罢了。

洛茶沉思片刻，便转身离开。

背后老人紧紧地盯着洛茶的身影热泪满面。

充斥着满满的自责，愧疚，沉痛……

娘娘，她长得竟让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你。

同样的清冷无双，倾国倾城。

奴婢在这里守了数年，时光流逝，曾经的人事却已是消失毁灭，奴婢人间已经别无牵挂，只希望能够守住娘娘生前最后的一方净土。

可是，因果循环。

您还会回来吗？

玉书斋

一个黑影翻墙而进，洛茶拍了拍已经困得打瞌睡的九儿。

她睡得如此安稳，想必应该是一夜无事吧。

封九刚刚睁开眼就见洛茶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一喜，开口问道，“主子今夜探的怎么样？可有收获？”

“嗯，我想应该有方向了，你回去睡觉吧。”

“是。”见到洛茶着实疲倦，封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