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诺心疼地扶起她，不顾她身上的血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红玉，我来迟了，对不起。”叶瑾诺咬着薄唇，用愧疚的声音说。

当初，红玉是多么自信的一个人，可再看看她现在，颓废丧气。

“主子”

红玉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的手没有了。”

但叶瑾诺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忍俊不禁，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过来的。”

她表面上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实则，她是最看重感情的。

红玉因她失了双手，这让她怎么过意得去？

墨亦谦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主仆二人。

“甄夫人，走吧！”他双手抱胸，笑着催促叶瑾诺。

叶瑾诺淡定地从衣袖里拿出一瓶百合散，轻轻地洒在红玉的伤口上。

边撒边用哽咽的声音说，“红玉，先止血，止了血就不疼了。”

“主子，我的手没了。”红玉喃喃重复了一次，手是她最在意的部分。

“嗯，我知道，我知道……”叶瑾诺手忙脚乱，她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她手一抖，百合散顺势滑落在地，洒在了地面上。

叶瑾诺惊住了，呆呆望着地上的百合散。

见状，墨亦谦一把提起叶瑾诺，在她的耳边说：“走吧，甄夫人，你用什么药都没用，她的手已经废了。”

他好心地说，仿佛在疼惜洒在地上的百合散。

“放开我，墨亦谦，我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叶瑾诺张嘴狠狠地咬在墨亦谦的肩膀上。

墨亦谦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甄夫人，你是想在本王的身上留下印记，是吗？”

他的脸上竭力扯出一抹笑容。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叶瑾诺的嘴里蔓延，她嫌恶心，和着口水吐出了嘴里的血迹。

“甄夫人的牙齿真好看，平齐得很。”

墨亦谦的眼底一片冰凉，他用冰冷的声音说出夸奖的话语。

在叶瑾诺看来，他虚伪极了。

“你想怎么样？”叶瑾诺双手叉腰，直截了当地问。

他不杀了红玉，而是把她关起来，应该是另有条件。

墨亦谦的为人，她清楚得很。

无利不图的卑鄙小人。

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猾时，叶瑾诺的心中警铃大响。

“玉香阁的收入，你不是要四六分吗？行，我答应你。”

她咬牙切齿地说，钱不钱已经无所谓了，她要的是红玉能够活着。

然而，墨亦谦却摇了下头，说：“不，甄夫人，比起玉香阁的收入，本王对你更感兴趣。”

他的手掌轻轻搭在叶瑾诺的肩膀上，戏谑地说。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

墨景炎和叶瑾诺的感情这么深，他偏要拆散他俩。

“休想。”叶瑾诺甩开他的手，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

“夫人，你可得想清楚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指指了指密室里的红玉。

如果叶瑾诺不妥协的话，他便对红玉下手。

他本就无耻，不在乎多这一次。

“墨亦谦，有时候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

“你不是挖过了吗？”他指的是，叶瑾诺拿刀扎他的那一次。

“可惜了，甄夫人学艺不精，没把本王的心挖出来。”他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要是当时叶瑾诺下手再狠点，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叶瑾诺气得浑身发抖，她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尽是冷意。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红玉？”

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你要知道，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言下之意即是，如果墨亦谦要求过分的话，她便舍了红玉。

“甄夫人，如果你想舍弃她的话，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确实，如果她没把红玉放在心上的话，她就不会去御花园里见墨亦谦了。

偏偏，她是个重感情的人。

“甄夫人，九夫人的位子，本王一直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