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鸢昏迷了几天,终于醒了过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周围简朴的装饰,不禁一怔。
这是哪里?
“我……还活着?”若鸢张了张嘴巴,发出细微的嘶哑声。
脑袋一阵抽痛,忽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明明倒下了,为什么还活着!
在回蓝羚的路上,她被人追杀了,对方来势汹汹,身份不详。
若鸢孤立无援,以一敌十,历经一天一夜的逃难,最终惨遭毒手。
昏迷之际,她依稀记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以为那是黑白无常勾魂来了。
她不禁疑惑,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她想,对方应该是位武功高强的侠客,不然是不可能救出自己的。
这里是他的家吗?
若鸢动了动手指头,竭力想从床上坐起来。
她浑身是伤,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坐了起来。
然而动静太大,引来了屋里的主人。
只见一农妇推门而入,望着床上的若鸢,欣喜得小跑进来。
若鸢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农妇不识武功。
这人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是谁?”若鸢冷冷看着她,警惕地问。
农妇愣住了,被她的冷喝声吓了一跳,不禁郁闷,这姑娘怎这般凶恶?
农妇直摆双手,连忙解释道:“姑娘,这里是我家,我对你没有什么恶心,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她觉得解释一下,毕竟对方浑身是伤,想来不是什么善茬。
但她受人所托,又不能直接将人轰出去。
再说了,这姑娘受了伤,她也不忍心赶走她。
若鸢盯着农妇看了许久,见她确实没有恶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怎么会在这里?”若鸢眯起眼睛,冷冽看着农妇。
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又受了伤,所以她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
农妇不敢上前一步,但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姑娘,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农妇再次强调,她尽可能地表现和蔼一些。
她顿了顿,接着说,“是一位姓程的公子把你送来这里的。”
姓程的公子,这人是谁?
若鸢犯难了,她皱了皱眉头,开口问:“哪位姓程的公子,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她的救命恩人?
还是说姓程的公子把她卖来这里了?
若鸢细思极恐,憔悴的脸蛋时青时白。
世上什么人都有,若鸢从不相信这世间会有好人。
农妇想了想,她上前走了几步,离若鸢更近一些。
“姑娘,实不相瞒,我不认得他。”农妇无辜看着冷漠的若鸢。
她挠了挠头,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就答应了程公子的请求。
若鸢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认得还敢接纳自己,没见自己浑身是伤吗?
她的脑袋一团乱,搞不懂农妇为何要收留自己!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他的娘子,他看起来挺关心你的。”
农妇补了一句,显然是想起了几天前程公子对若鸢的照顾。
若鸢却冷笑一声,她清了清喉咙,继续追问:“为什么要收留我?”
她的眸光停留在农妇的脸上,似乎在辨别她话语的真假。
她想,对方收留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
山高皇帝远,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个穷乡僻壤的村庄。
这样一个地方,买卖女人的事情多了去。
思于此,若鸢全身一僵,而后急急运了功,发现功力尚在,这才舒缓了口气。
农妇立即上前,想为她倒杯茶水。
却被若鸢冷着脸喝止了,“你想干什么?”
若鸢以为农妇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