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公孙承和袁祖在商议着要如何除去公孙越的人马,而燕京城里赫连靖云和赫连聪仍是在纠结究竟谁才是杀死公孙越的凶手……
柳怡柔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派人前往大晋打探消息,一旦袁祖无法控制朝中的局面,那对于公孙越之,那死便要小心翼翼的处理。但若公孙承掌握政权,那便好说了……
而此时,公孙承立于窗前,想着袁祖对他说的话,想着柳怡柔书信中的交代,他自己也明白,若想真正的成为一国之主,若想要真正的掌握政权,那便要将公孙越的心腹一网打尽,从此为贤为用……
“臣,求见皇上……”
被这重重事务所袭上心头的公孙承听到有人求见,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但还是穿了那人觐见……
可是不等那人开口,公孙承率先冷笑着问道:“不知道司马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来人正是三公之一的大司马,实实在在的王爷党,乃是东海王妃之父,更是公孙越的岳父大人!
“臣有要事启奏……”
听到大司马这么一说,公孙承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先是司空大人,而后是司徒,最后是司马大人,三公逐一有事与朕相商,当真忠君爱国……”
大司马笑了笑,直直说道:“如今,老臣所说之事,皇上必定感兴趣?”
“哦……不妨说来听听……”公孙承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瞧着大司马,看他究竟能说出些什么他感兴趣的事,思来想去,用尽心思,这些人不过是不想他掌权,不想自身的利益受到威胁罢了……
“皇上可知道您的生母……”
大司马那双三角眼抬起,满是阴鸷,却是夹杂着冷笑的说着,而他一开口,竟是说的公孙承的生母!
公孙承自幼丧母,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一点关于母亲的记忆……
“荣福太后?”公孙承继承帝位之后,追封他的生母为荣福太后,念她生前未能跟随享福,特此册封为荣福太后!而现在,突然被大司马提及,公孙承却是有些迟疑了……
大司马已经听到公孙承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正是……臣今日要说之事,正是和太后有关……”
公孙承皱眉说道:“这件事和太后有何关系?”
大司马的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的笑意,他知道,公孙承已经上钩了……
“若臣说,荣福太后之死正是由柳怡柔造成的……”
他的话只是说到这里,却彻彻底底的勾起了公孙承的好奇之心!当时他尚在襁褓,而等他有了记忆之后,询问一直养育着他的宫人,母亲是谁?怎么没有见过母亲,而宫人的回答则是,兰妃娘娘因病故去!
可今日猛然听到的是兰妃之死是与柳怡柔有关……
公孙承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不知道该要相信谁了,一边是将传国玉玺交还给他的柳怡柔,一边是公孙越的心腹,而他却说着一件影响着他心神的事情……
“你胡说……”或许,公孙承的心里还是稍稍的有些偏向于柳怡柔,从她交还玉玺的那时起,他对这个女人便有了一丝莫名的信任!
大司马听到公孙承这么一说,笑了笑,“皇上若是不信,便听臣将这其中的曲直讲清楚……”
“讲……”公孙承冷冷的看向他,他在发抖,双手在颤抖,双脚因为颤抖甚至已经挪不开步了!甚至,他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柳怡柔和他的母亲究竟有着怎样的仇恨……
“皇上有所不知,当时柳太后从后宫中选出了三名美貌的少女许配给先皇为妃,其中便数兰妃娘娘最受宠爱,没过多久便怀上龙嗣,便是皇上,而先皇一直中意的许皇后却一直未有所出!当时皇上出生之后,柳太后很是喜欢,亲自赐名承!兰妃娘娘也颇受先皇宠爱!而当时先皇却是顾虑颇多,他一心想要等到许皇后有所生养,诞下龙嗣之后,立许芳皇后之子为太子!可当时许芳皇后年纪尚小,虽有身孕,却由于自身身体的原因滑胎,皇后命薄,就此香消玉殒!而先皇则是认为,许皇后之死乃是兰妃娘娘一手加害,致使许皇后一尸两命!柳太后也并未加以调查,顺了先皇之意!但这其中的种种便不被外人所知,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兰妃娘娘暴毙身亡……但宫中流传最多的则是说,柳太后为了控制先皇,这才对许皇后下手,却没想到将许皇后害死了,而柳太后心虚之下,则是将罪名嫁祸给了兰妃娘娘,致使兰妃娘娘死的不明不白!先皇或许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奈何先皇也无法动摇柳太后的地位,所以这事只能不了了之!而整个事件到头来最为冤屈的便是兰妃娘娘……”
大司马神色平淡的说着这件陈年旧事,而公孙承则是全身战栗,他虽然知道柳怡柔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可是他还是宁愿相信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况且,这件事牵扯到的还是三条人命……
若柳怡柔真是玩弄权势的人,那她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将传国玉玺交与他,还鼓励他与公孙越抗衡,做一个有作为的皇帝……
想到这里,公孙承平复了一下自己战栗的心情,可是,他的拳头仍是握的紧紧的,有些咬牙,却仍是极力的想要控制住颤抖的声音,“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或许是以讹传讹罢了!如今想来,柳太后与母后并无新仇旧怨,又怎会对母后痛下杀手?”
大司马听到公孙承这般说道,冷冷一笑的说:“柳太后的心思缜密,她当初从一个罪妇一步一步的坐上皇后的位置,一步一步的算计他人,残杀他人,她当初这个皇后之位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鲜血,多少人的残骨一点一点的堆积而成的……”
公孙承叹了一口气,“罢了!后宫的女人,总归是为了争宠!”
事到了如今,大司马好话赖话都说了,可是公孙承似乎还是愿意相信柳怡柔……
“皇上可仔细想想,柳怡柔要杀兰妃娘娘只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因为兰妃娘娘挡住了她掌权的路,所以,她便要杀了兰妃娘娘,这个理由便是最好的理由……”
“你……让朕好好想想吧……”
其实他的心已经动摇了,他从未见过柳怡柔,他对这个女人的认知都是来自宫中的传闻,有人说她是个一心为大晋的好太后,但是却遭到先皇的猜忌,从而避难匈奴!而有些人说,她一心玩弄权势,杀人无数,将整个大晋玩弄于鼓掌之中……
人云亦云,可正是大司马的这一番话,却让公孙承有些退却了……
“皇上仔细想想,皇上身为先皇的长子,却一直未被立为太子,这其中虽有先皇的一些原因,而更多的则是柳怡柔从中作梗!是她冤枉兰妃娘娘杀害了许皇后,所以,她便对先皇说,兰妃心狠手辣,大皇子若是如其母一样,那便是大晋的不幸!立太子之事还请三思!而先皇则是相信了柳怡柔的话,认为就是兰妃娘娘害死了许皇后,所以,对皇上也心有芥蒂,这便是皇上一直长到七岁才见过先皇寥寥数面……”
“让朕好好想想吧……”
公孙承自幼被禁足在他所住的皇子所,从小接触到的人只有一个抚养他的嬷嬷,这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要弄清楚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司马这个时候跑来对他所说这些陈年旧事究竟是何用意……
见到公孙承不再出声,大司马感觉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讪讪的问了安,而后便离开了……
当他出宫之后,宫门口登时朝着他过来了一辆马车,大司马警惕的瞧了瞧周围,于是,便上了马车,马车上坐着大司空和大司徒,他们二人满脸期待的看着大司马,迫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不管是劝说还是威胁,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但是小皇帝似乎根本就不相信……”
大司马有些苦恼说着,可他的话音一落,司空大人便接口说道:“那怎么办?王爷现在不知所踪,而我们虽然是位列三公,但现在皇上得到传国玉玺,又有袁祖作后盾,似乎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实在不行,就一不做二不休,将玉玺抢了来!”
司徒大人似乎有些气馁,出了这么一个比馊主意还馊的办法……
“还是尽快派人前去匈奴打探消息吧!若王爷真是被柳怡柔囚禁在了匈奴,那便说什么也要将王爷救出来,只有王爷在,才有我们!”
大司马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可是他说的确实句句是真,别看他们是位列三公的重臣,可是在没有公孙越,公孙承掌了权,而袁祖又是与公孙承一路的情况下,谁还能保证,明日太阳出来之前他们还是位高权重的重臣,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就变成了阶下囚……
“好,就这么定了……先派人去匈奴打探消息……”
三人在秦淮岸边分开,马车绕过了秦淮河,那嘤嘤软语听起来不再诱惑,温香软玉再美,那也要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