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钊的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明说的复杂之色,有些无力的招了招手,公孙冏追了过来,那兰才人和孩子也没法送走了,但瞧着公孙冏的神色,倒像是真心拥护他,到了最后,公孙钊众人又回了皇宫,谁都没有走成,原本的破釜成舟似乎成了后话……
天气渐入深秋,一日凉过一日,荷花池的残荷颓败,毫无生气,公孙钊立于池子前方,瞧着残荷,不觉有些感叹,当初柳怡柔还在皇宫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这池莲花,如今,莲花残败,美人不在……
但是听说柳怡柔尚在人间之后,公孙钊的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毕竟当初是他步步紧逼,险些置柳怡柔于死地,而她竟然不计前嫌,居然派人将兵符送给她,她居然待自己如此之重情重义……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小内侍弯身行礼,“皇上,齐王请皇上前去议事……”
齐王掌权之后,并没有像公孙伦那般荒淫无道,也没有逾越规矩住在宫中,他派人将楚王公孙玮的王府稍稍修葺,便成了现在的齐王府!
公孙冏励精图治,对政事很是用心,对公孙钊很是关切,从来不压制他,就连处理政事每每都会询问公孙钊的意见,只做王爷该做的事,绝不逾越……
这次请他前去议事,定是有要事相商,公孙钊收起了他的感伤,跟着小内侍便朝着御书房走去,这次,不但公孙冏来了,就连公孙颙和公孙颖都来了……
“臣等参见皇上……”三人齐齐弯身施礼,公孙钊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
说着,他试探性的目光便落在了公孙冏的身上,有些疑惑,但还是问道:“齐王急急将朕找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
公孙冏瞧了瞧公孙颙和公孙颖,接着便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回皇上,臣今日偶然遇上了故人……”说着,眼睛眯了起来,公孙钊心神一凛,即刻追问:“是谁?”
“太后娘娘……”
公孙钊身子猛然有些发抖,哆哆嗦嗦的问道:“母后还在洛阳?”
公孙冏的眼睛眯着,听着他的话音,原来他早就知道柳怡柔尚在人间,可是瞧着他脸上的表情,定是太后娘娘尚存了几分情意,那么他原本的意愿就应该改一改了……
“是……”顺着公孙钊的话,公孙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臣启奏……”公孙颙抬头瞧了瞧公孙钊,唇角难掩住那一抹高深莫测,“太后娘娘乃是先皇皇后,身份尊贵,不应流落民间……”
公孙钊的身子更是一颤,有些激动的朝前走了两步,“当真?”
公孙冏三人相视一眼,齐齐磕头,“请皇上迎太后娘娘回宫……”
公孙钊紧紧咬着下唇,终是下定决心,“迎太后回宫……”
长乐宫稍加修葺,一番布置修整,全皇宫的人都忙活了起来,迎太后娘娘回宫……
柳怡柔在洛阳买了一小套四合院,和玄净还有鸾鸳便想在此安定下来……
虽说她从小在西北长大,但是她自从和公孙琰成婚之后便视洛阳为家,此次回来,她便不想走了,即便是没有以前辉煌的宫殿,她还是愿意留在洛阳……
“夫人,今日买了您最爱吃的鱼,鸾鸳给您做糖醋鱼好吗?”
自从西北来到洛阳之后,柳怡柔的气色似乎越来越差劲,鸾鸳何尝不知道她心中藏有心事,每每瞧着她倚着庭前的柱子,呆呆而望时,鸾鸳的心便是一痛……
柳怡柔回过眸子,瞧了瞧鸾鸳,淡淡的说道:“如今这时日,宫中的菊花怕是要遍地开放了吧?”
金秋菊花,色满天下,柳怡柔很是喜欢看着遍地菊花黄!
在一旁擦着刀的玄净神思一动,但随即又低下了头擦着刀,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打算……
当晚,晋宫黄金遍地的菊花,少了那几盆艳丽……
皇上的年纪是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宫中的园艺师特意培育出了一盆有凤来仪,就是为了在日后立后的大典上来衬托皇后的身份的……
可如今,一觉醒来,有凤来仪竟然不翼而飞……
园艺师心中大骇,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公孙钊现在满心思的想着如何接柳怡柔回宫,对于这等小事,他自是无心听……
他的心里,这定是后宫妃子争宠用的招数,自是无心理会!
而此时,那一盆有凤来仪安然的被放在小四合院里,金色的花瓣自是有一种威仪,柳怡柔清晨起床一瞧,眉梢微微皱了起来,瞧了瞧玄净,他犹如无事人一般坐在那里帮着鸾鸳择菜!
“你进宫了?”
她低声问道,玄净脸色有些红,瞧着柳怡柔有些嗫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