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凝神听，还有心跳，快速将赵雅整个圈在怀里，燃起全身功力，细看能看到皮肤绒毛上浅红色的波纹。

温泉不断冒着泡，竟然开始翻滚起来，漫过赵雅的锁骨，消失在陈睿胸前。

说实话，陈睿屁股疼得很，低头看着赵雅毫无生机苍白的脸。

醒醒……赵雅……快醒醒。

军帐里……

“此生若是错在相逢，求一个善终。”

“相逢既是错的，结果无论好坏，就都是错的。”

皇宫里……

“殉情不如做凤凰。”

“我十年剑身已残，轻功已散，这辈子，别再说什么做凤凰了。”

大婚之日……

“此后所有的你都可以不信，想和你白头到老你得信着。”

“陈睿，战场上见。”

她一直认为，她在苦海，陈睿心狠，不曾离开过人间。

今日一看。

她和陈睿，到底谁在苦海？谁在人间？

场景突然一转。

“我赐你衣食无忧，你可愿和我走？”

“我比你长些，可唤我二哥。”

“二哥……”

陈睿听见了，赵雅活过来了。

声如蚊呐，他离得近，听清楚了，叫得是……二哥。

陈睿心里一瞬间像是自己经脉受损，堵得难受，抵着赵雅的额头，低声问她：“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赵凌允？”

“二哥……救我”

“救我……陈……”

陈睿抬手揉她的嘴角，不想让她说话，掐住她后脖子，明知道她意识还模糊着。

“叫陈睿。”

想了想，差点什么，一抹头发，亮出迷人的五官。

发狠诱哄，其实特别傻冒：“乖，叫睿哥。”

正碰上赵雅睁开眼，手指在泉水里动了动，嘴角一弯，眼神明亮。

一巴掌拍陈睿脸上：“滚开。”

直接推开他，纤细的小腿踏出温泉，套上衣服。

陈睿稳住自己，神情有点懵，这是恢复了？

大步迈出温泉，逮人。

赵雅绕过他，从柜子里拿出伤药，放在石榻上，没什么表情的走出山洞，直接无视屁股有伤的大狗。

陈睿认命，好吧，能给个药就算不错了，得这么想。

他自己怎么抹？

反手凭感觉呗。

那里疼就抹那里，娘亲再也不用担心俺的身体！

陈睿走出山洞，黎明薄雾正好散开迎接清晨，山上比俗世亮得早些。

灶房的烟囱又冒着白烟，可能是在蒸饭，因为周茂坐在灶房前喝酒，看着赵雅舞剑。

陈睿停下脚步，也开始看。

赵雅全身被朝霞笼罩，心情很好，十分随意挽了个剑花，灌入点功力，挑起一束雪花，像被剑尖指引，竟跟着剑尖舞动在赵雅周围。

收势的时候，漫天的雪花落下，赵雅一身白衣，手握住剑，反手立在背上，身量笔直，眼中带笑，明亮骄傲，回头看周茂：“师傅！”

周茂喝下一口酒，撑着膝盖站起身：“赶紧炒菜吃早饭了。”

赵雅知道他其实挺高兴的，嘿嘿一笑，进去做饭。

然后听见周茂道：“他帮了你，应该留人吃个饭，表达谢意。”

赵雅双手抱胸：“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事。”

周茂神色如常，进屋舀酒：“你俩若要算因果，算不完。你不请人吃饭，我请他喝酒。”笑着向陈睿招手。

陈睿一笑，从善如流。

赵雅喊：“师傅，你不年轻了，大早上的，就不要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