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听罢，身子微僵：“还有两天日子。”

陈睿放开她只道让她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清早，苏碧派了二大过来，只说让二大接着伺候。

二大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给赵雅见了礼便回了柴房。

一连几天，下起了纷飞的雪，黛色的瓦落起了半尺厚的白雪。

赵雅唤来阿末，让阿末给二大抱两床被子去。

阿末哼了声：“小姐！他那么对你，你干嘛还对他这么好冷死他活该。”

赵雅板起脸：“让你送你就送，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生出要人性命的心思。”

阿末红了眼眶：“阿末心肠歹毒是见不得有人那么诬陷小姐，我昨日都听丫鬟们说了，不清楚的说得可难听的，阿末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

赵雅缓了神色：“行了，阿末小姐，是我的不对，你受委屈了，快去把被子送了，回来我们开始包饺子。顺便再抱点炭火过来。”

阿末破涕而笑，点了点头，抱着被子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空着两手，后面跟着端着炭火盆的二大。

赵雅笑着拿起饺子皮：“今晚只有饺子了，我要是包得难看了，你俩可不要嫌弃，都得吃下去。”

二大放下炭火，别扭得点了点头：“谢谢柳主子。”

赵雅招了招手，笑说不客气，来吃饺子。

陈睿来的时间并不多，赵雅心里是懒得应付他的，可是总不能不见面，陈睿便能喜欢上自己。可是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日子还长。

离大年夜还有十五日的上午，二大让阿末叫赵雅快些起床，苏碧正在选人。

赵雅被他俩的动静吵醒了，便披着外衫打开了门：“选什么人？”

二大赶紧端过洗漱的铜盆：“是将军府的传统，我们将军不喜外人入府，苏碧姐姐便让府内姬妾自己排一曲歌舞，在大年夜的时候献给将军，一来也热闹了，二来，有些许久没见的姬妾也能趁着这次机会在将军面前露脸。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上台的，苏碧姐姐每年都要筛选。”

阿末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挑豆子，要用个筛子筛吗？”

二大自然不想理会这个小孩，接着道：“姐姐！我来西十二这些日子，就没见过几回将军，将军要是忘了你，赶紧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在将军面前表现表现。”

赵雅嗯了声让阿末把她的披风带上。

阿末抱起披风跟在赵雅后面。

赵雅十三岁起便随着父亲和几位哥哥进了军营，千军万马尚且不能让她向后退缩，可见了苏碧院里的人，赵雅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这些人站着不动，就是一座花园了吧。

二大赶紧上前抵着她：“姐姐，别怕，论起姿色来，这里面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

赵雅心道，这红绿青蓝紫的，你好本事，还能看清楚脸长得怎么样。

赵雅向前望去。

苏碧坐在中间的凉亭里，凉亭前面有一个圆地，想参加表演的便在那里献上自己的节目。

赵雅对二大道：“你该早些日子告诉我，我什么节目也没准备。”

二大转了转眼珠：“姐姐平日不是在练惊鸿舞么？就用这支舞吧。”

赵雅点了点头：“那就跳这个吧。”自己会的也只有这支舞。

赵雅来得最迟，便是最后一个出场。

苏碧皱着眉看了眼二大，目光又转向赵雅：“开始吧。”

当日为了扮作舞女，二哥临时让自己用水袖代替宝剑，舞一曲袖剑，又改了几个动作，化作行云流水的惊鸿舞。一来不费时间，二来对于赵雅来说，也能在短时间里学会。

赵雅今日并无水袖，便随意折了一支落了雪的梅花，笑着舞了起来。

赵雅只跳了一段，便被苏碧打断:“看得出来，你倒是花了些时日练习此舞，看在你也是有心，明日鸡鸣之前赶到这里。”

赵雅俯身：“多谢碧姐姐夸奖，莺莺明日一定准时到达姐姐这。”

主仆三人回去便坐在小板凳上窝在炭火旁边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