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抬头看她走进来,眼中带笑:“娘子这是想为夫了?”
赵雅拿过湛泸坐下,忽视他的调笑,问他:“昨日可擦拭过?”
“昨日不是进宫汇报战果,再以死相谏去了嘛,给忘了。”
赵雅不说话,认真擦起剑来。
陈睿也不打扰她,低头接着做事。
赵雅擦完剑,倒是自己凑上来看他在写什么,眉头微皱:“你这样没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模式对涅皇军有用,但对部分士兵只会适得其反。”
陈睿在写训练计划,对她说得一挑眉:“有何高见啊?”
“新兵入伍,其中肯定有无奈之下选择当兵的,只想每月拿着军奉度日,插科打诨。对训练极度不上心,可这些人又免不了要上战场,刀剑无眼,对于这部分士兵,要训练的便是如何利用巧劲躲过敌人的刺杀,当然,他们平日不会认真训练,基本功自然差,这样只能降低他们的死亡几率。”
“继续。”
“还有一部分士兵,是富贵家庭送来的,肯定受不了你安排的训练强度,这个时候,他们会反抗,做起逃兵,这些人,你不好杀,但不杀不能立军法。对于他们的训练计划就得先从思想教育开始,顺便给点棒子吃。”
“有道理。照你这么说,暗金军队都是因人而异做训练的?”
赵雅点头,站起身来,看着他:“最后一场仗,我输给的是天,不是你。”
陈睿赶紧转移话题:“说这,说这,照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判断这些人是属于那一类呢?”
赵雅走向书柜,拿出下一本自己要看的,嘴里说道:“在他们进军营新兵训练的时候,就可以看情况将他们分为甲乙丙等兵,不同属性头的兵,有不同的训练方案。”
陈睿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子:“这方法听起来倒是不错。你久不带兵,想不想练练手?”
赵雅看着书不看他一眼:“不想。”
“皇上让我帮着训练训练吃败仗的那伙子兵,最后还得来个两军作战,反正你也闲来无事,不如你去训练他们,我俩来一局?”
赵雅将书放下:“来就来,我什么时候不应你的战了。人在那里,带我去。”
陈睿皱了下眉,上下指了下她:“你就这样去?不换身男装?”
赵雅一笑:“换了做甚?女儿身又怎样?照样让他们服气。”说完就向帐外走。
“慢着。”陈睿去柜子里拿了个金色的面具出来,走过来给赵雅戴上,遮住赵雅上半边脸,只露出两个眼睛。
“干什么?”
“第一次和你打仗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大老爷们儿整个面具戴上是不是有病。可当你跳着舞接近我,我扯下面纱看到你模样的时候,我就明白你为什么要戴个面具了。赵凌允让你戴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陈睿咧嘴一笑:“因为我和他都是男人,你这么漂亮,会惹来很多闲事。”
“之前怎么没想着给我戴上。”
“之前是我的兵,现在是皇帝的兵,能比吗?”
赵雅一笑:“我俩这一点倒是很像。”
陈睿见她双眸弯成月牙,微微露出的白色牙齿,凑上去使劲印了一下:“走。”
赵雅一愣,抹了一把嘴唇!
两人到了校场,皇帝亲兵营已集合好,顶着烈日站得歪歪扭扭。
赵雅眯着眼看着他们:“烫手的山芋啊。整我?”
陈睿露出大白牙:“这不是来感受一下你的因人而异,因地制宜,来吧。”
赵雅勾起嘴角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高台。
双手背在腰间,双腿叉开,站得笔直:“都给我站好。没教过站军姿吗?所有统领上前一步走。”
将士们开始不满:“你谁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赵雅眼中神色一冷,一脚踢过边上架着的百十来斤的战鼓,红边战鼓飞至士兵中间,稳稳向下砸去。
下面士兵赶紧躲开,灰尘四起,所有人不再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