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宇城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眼神对上苏然的眼睛，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听清楚了。你也不需要解释，我想我应该还是知道什么叫做不爱，什么叫做不可信吧。就算我傻，你刚刚说的意思我也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苏然连忙摆摆手，努力的措着词汇，

“不，不是的。你只是听到了我说的一半，我全部的意思你根本没有理解。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苏然的眼眶涩涩的，像是快要流出眼泪来了。连宇城心里一紧，他看到这样的苏然心还是会很疼。多想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吻干净她的眼泪。

可是，连宇城想到刚刚她说的那番话，再加上从前的一切一切。她的无故离开，无故躲避，无故不提及。

在这之前他认为的都不重要，他一直觉得，只要她回来了就好，只要她好好的回来了，呆在他身边便好。

其他的一切，她若是不想要提及，那他也不会逼她。最坏的打算宇城也想过，无非不过是她不爱他。没关系，他爱她就好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回避着自己内心那些被自己压抑住的疑问，他其实想要知道，当年她为什么离开，其实他也想要知道，她到底爱不爱他。

就算她说过，她爱他，可为什么苏然总是在他觉得他们两个能天长地久的时候，就躲着他？

这些事情综合起来，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得以爆发。

“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样？”

连宇城向前走了一步，

“那你能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吗？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我觉得你其实很爱我的时候，便总是逃避着我吗？”

苏然咬了咬下嘴唇，强忍住眼中快要掉落的眼泪，

“我当年离开确实是有不能说的原因，但我也与你解释过啊，就算当年我是真的离开了你，但也不代表我不爱你。”

“还有这几天我一直避着你也不是因为不够爱你，反而是因为我太过爱你，才会在……”

苏然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才接着说，

“因为我看到那天晚上你在林冉儿宫里，却让我等了一个晚上。我在害怕，我在害怕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所以我不敢去问你，更加不敢去面对你。”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所以关于会失去这件事的一点点可能，我都不想要体会。我害怕我当面问你，会得到我最不愿听到的答案。所以……所以我才会想要先出来冷静冷静的。”

连宇城听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心中却有万千情绪在波动。

有一个意识告诉他，让他相信她，选择忽视掉刚刚她说过的话，像从前那样，好好爱她便好。

另一个意识却在告诉他，苏然还是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他不想要在被欺骗和隐瞒了。他不能原谅她。

“皇后……”

连宇城的声音干涩低沉略带沙哑，

“你总是这般……总是这般折磨着我……”

连宇城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悲凉，却是转瞬即逝。可还是苏然捕捉到了。

她心上像是中了一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阿城，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未想过折磨你，更未想过离开你。我对你也从来都是真心的。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真心的。”

说着，苏然强忍住的眼泪便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掉在地上。让连宇城的心跟着一紧。

“真心的？”

连宇城此刻心中早已乱了，只是这几天一直压抑着的疑惑和这几年一直压抑着的疑惑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