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啊!”秦长啸轻笑了起来,身体不禁也跟着一颤一颤:“我终于要坐上这个高位了!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看着啊!看着那些辜负你的人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语芙看向龙轩辕,问道:“楚乔,楚乔是谁?”
龙轩辕眸光流转,脸冷若冰霜:“楚乔……楚乔是我的母妃,是我的亲娘。”
语芙听了,身体不由一怔。刚刚听秦长啸说的话,她不难听出他对这个名叫楚乔的女子的深深爱恋,而更是他谋取帝位的引火线。她的眼光投向在那个一身锦蓝色华服的中年男人身上,究竟在十几年曾经发生过什么?
坐在龙座上的皇上从微笑慢慢转成哭泣,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眶滑落:“小乔,小乔……你在哪里啊?我找不到你啊?找不到你啊?”
秦长啸的目露凶光,吼道:“哭什么哭?现在我什么也不想,我只要皇位。”边说着,他从自己的袖管之中拿出了一抹明黄色的卷轴:“盖上你的玉玺,昭告天下,我秦长啸才是这龙诏国名正言顺的新君主。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没有我,龙诏国怎么会有今天?哈哈哈……”
说完,他一个箭步上前。
右手毫不留情地扯着皇上的衣襟:“龙清潭,玉玺呢?拿出来!拿出来,听得懂吗?装傻?你在和谁装傻?哈哈哈……”
“不要!”韦贵妃抓住秦长啸的胳膊:“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谋反,求求你啊!不能啊!外面还有禁卫军呢!你现在停手,我还可以和皇上求情饶你一命!”
“哈哈……强弩之末,还在逞什么强?”秦长啸狠狠地甩开韦贵妃,轻蔑一笑:“龙清潭,快点……拿出来!”
皇上不怒也不笑,只是眼光空洞地看着秦长啸。
“长啸,小乔,无忧……”嘴里的声音很轻很轻:“小乔,长啸,无忧……”
秦长啸的手一顿,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看着面前的龙清潭,他是皇上,却和他情同手足。他的理想,他帮他实现。他的抱负,他给他机会施展,曾经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效忠于他。可是自从楚乔的出现,好似什么都变了……
“不要再说了!”秦长啸眼底已经布满血丝,声音有点声嘶力竭。
蓦地……
“爹……”这一声让秦长啸不禁转过头。
秦长啸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唯一的儿子。此时,他的脖子之上架了一把银剑,银剑闪着寒光,随时都能要了秦语冰的性命。而架着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媳牡丹。
“牡丹!”秦长啸怒目圆睁:“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语冰!他是你的相公啊!难道你疯了吗?”
龙轩辕的薄唇一勾,迎上秦长啸的目光:“不好意思,牡丹是我特意安排在你儿子身边的人!换句话说,牡丹是我的人……”
秦长啸重重地一愣。秦语冰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牡丹,牡丹……”他不相信,她和他的相遇难道只是一场阴谋,一个命令而已嘛?
语芙看向语冰。
在她离开的时候,语冰也才刚刚十岁的样子,他没有秦长啸的心机,纯纯的,笑起来,脸颊两边会有两个小酒窝。语芙再看向龙轩辕,他的唇边是得意和自信的笑容。
牡丹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弛,却又在下一秒绷紧,血丝在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秦语冰忽的笑了起来:“牡丹,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可是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到声音之中的悲怆。
赵无忧冷笑了一声,从席位上袅袅地走了出来:“秦长啸,你还愣着做什么?要登皇位,动作可点快点,别忘了,这一个时刻,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呃!”
话音刚落,牡丹手中的银剑已经切进了语冰的毛细血管,再进去一点点,就是动脉了。
“秦长啸,你的儿子,你不想要了吗?”龙轩辕厉声问道,眼眸之中是沉稳也是把握。
秦长啸手中的卷轴缓缓下落,嘴里叨念着:“不要伤害我的儿子,语冰是我唯一的儿子!”
赵无忧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淡然一笑:“果然,秦长啸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果靠你……我这辈子就全耗在你身上了?一点狠不起来,一个儿子没了怎么了,等你到了高位,想生多少个就有多少个?你这个样子吞吞吐吐的,怪不得楚乔都不愿意选你,而是选那个男人!”
秦长啸从龙座那里缓缓走下台阶,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要……牡丹,不要!”
赵无忧一个飞身,跃到秦长啸的身边。她竟然会武功,而一把尖锐的剑早已插入了秦长啸的心窝。动作很快,只是刹那之间的功夫。她趁着所有人以为她不会武功的时候,亲手用鲜血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爹……爹!”语冰失声叫道。手握银剑的牡丹也不由一怔。
语芙的瞳孔越张越大,她飞快一跃,来到秦长啸的身边,和赵无忧过了两招,便把秦长啸移到一边。她恨秦长啸,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以这种结束他生命的方式来报复他对娘的绝情绝义。
血涓涓地从胸前的窟窿里喷涌而出。
她不是长歌,她的医术只能治一些小毛病。况且,他的伤口好大好大,血不停地随着他的呼吸从身体里流出来。
“为什么?我爹不是和你一伙的吗?”秦语芙瞪向赵无忧,手中的丝绢堵在他的前胸口,可是才一会儿的功夫,丝绢被染红,血却根本没止住。
“没用……所以就杀了他!”赵无忧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不像说杀人一般。
秦长啸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语芙,我是不是错了?在我威胁他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下不了手!咳咳咳……他曾经是我的兄弟,和我患难与共,我忘不了,忘不了啊……语冰,语冰……”
语芙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忽然才醒悟,无论他再这么坏,自己身上总是流着他的血……
赵无忧嘴角一勾,笑得灿如夏花:“还好,我留了一手,指望你,我何时才能报仇呢?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