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这个秋燕，岂不是没有未来了？”

秋竹的神情很严肃，并没有任何危言耸听的样子。

“这个倒不是，秋姨娘到底是跟过太妃娘娘，王爷就算是心里不喜欢，也绝对不可能会做的这样绝情的。听说，是要隐姓埋名，重新开始过日子了，还有啊……”

秋竹很神秘的低声说道：“奴婢听府中的下人说，秋姨娘从来都没有侍寝过，直到了现在，都还是完璧之身呢……”

“什么？”宁婉月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大的八卦一样。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想都觉得，赫连文善不该是在这方面冷淡的人吧？秋燕之前那样嚣张，怎么可能一点的宠爱都没有分到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宁婉月的心中，却多了一些莫名的欣喜。

秋竹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之所以会知道这些，就是因为这府中的奴才们，都看到了正妃娘娘在王爷心中的位置，这才故意的透露。”

“可剩下的那些，奴婢就不知道了。”

宁婉月是喜欢八卦不假，却也没有想过，要去深入了解。

反正那个男人跟她之间，这种表面的夫妻关系，也不会太长久的。

离开了王府之后，天高任鸟飞，管他赫连文善心里在乎谁，或者是想着要冷落谁啊？

“行吧，现在我心情好，这些就留下吧。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就是跟谁置气，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语罢，宁婉月就将这汤药给端了起来。

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冲来，宁婉月慌忙的捏住了鼻子，深深的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青衣到底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怎么这些汤药，一次要一次难吃啊？”

“我虽然算不得金枝玉叶，好歹也跟他还算是有过共患难的交情，怎么也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吧？”

宁婉月满是嫌弃的说道，望着这些黑乎乎的东西，觉得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秋竹心里何曾不清楚，赫连文善可是有专门的交代过，这些汤药中，本是可以随着蜜饯一起吃的，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这样的苦楚。

可就是因为不想着让宁婉月觉得，青衣是一个大恩人，当做是真心朋友一向对待，这才用了一些办法。

只是这些话，秋竹心知肚明，却无法言说。

“正妃娘娘，这老话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良药苦口利于病啊，青衣大夫也不过就是受着王爷的委托，来到了此处，为你医治，身子快些好了，才最重要啊。”

秋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倒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宁婉月无奈，将碗送到了唇边，一口气喝下去，感觉口中除了苦之外，还真的是无法能够感受到别的味道了。

这时候，秋竹才有些愧疚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情……秋姨娘不是就要离开王府了吗？她说想在临行之前，再见正妃娘娘最后一面，好好的告别一下，也想跟您说声抱歉。”

宁婉月微微一愣，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秋竹有些委屈的说道：“王爷曾经吩咐过，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都要等到正妃娘娘将汤药给喝下之后再去处理。”

“秋姨娘是特地的求了王爷，才被应允来到这里拜别您的。”

作为一个下人，便也只能够听从主子的吩咐。

秋竹的心，倒是一直都在宁婉月的身上，这一份忠心，可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瞧着宁婉月被困在这个庭院，秋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没有办法，唯有表现的好一点，听话一点，宁婉月才有可能会早一点出来。

宁婉月并没有打算，要去追究什么，而是疑惑的问道：“听起来倒是很有诚意，可是，她真的是会有这样的好心吗？”

“也罢，人既然都已经来了，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就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吧。你让她进来吧。”

宁婉月到底是内心纯善，想着人都要走了，本可以无声无息的，却偏偏会来多此一举，许是这一段时间，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是。”秋竹应声退下，不多时，庭院中就出现了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女子。

往昔的秋燕与宁婉月照面的次数并不多，秋燕在被赫连文善给教训了之后，更是老老实实的在她自己的院落中待着，平时很少再滋生事端。

可在这个地方，到底也算是半个主子，如今却无法能够以真面目示人，想想也觉得十分的凄惨。

“妾身见过正妃娘娘。”秋燕柔弱的行礼，语气也都变得平淡。

大有一种看破了红尘，想着要遁入空门的意思。

宁婉月犹豫了一下，起身之后，上前去将秋燕给搀扶起来，说道：“我本就不想当什么正妃娘娘，你也不用这样恭维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宁婉月对秋燕没有好印象，说话也始终都没有办法能够客气起来。

秋燕面色一变，对宁婉月的态度很不屑，心中的嫉妒燃起，却很快又被她自己给压制了下来。

“娘娘真是过谦了，能够被皇室所看上的，决然不会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妾身在王府中，往昔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介怀。”

“妾身唯一所放心不下的，就是对太妃娘娘的思念，还有对王爷照顾不周的愧疚。”

“眼下，再也无法能够留在王爷的身边，还请王妃娘娘，将王爷当初赐下的荷包相还。”

语罢，秋燕倒是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来，双手递上，以示尊重。

宁婉月瞧着这一个荷包，上面不过就是随意的绣着一只鸳鸯，图案并不算是出奇，就是这缝制的丝线还有布料，饶是宁婉月这等不懂得刺绣之人，都能够看出不菲的价值。

她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恕难从命。你人都还没有出王府，就还是能够见到王爷的。这等定情之物，还是你亲自去还的好。”

“况且，若是能够留一下念想，不也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