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安丞知道宋奕谦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自己的阴谋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但愿吧,但愿他真的没事。
“你该不会觉得,给他输了点血就算是弥补了吧?”
他当然没有这么想,程想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给他输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姜昕羽听到宋奕谦的话有些不明白:“这事和安丞有什么关系?”
景朔闻言也回头盯着宋奕谦,那眼神中充斥着即将喷发的怒火。
宋奕谦却没有正面回答姜昕羽的问题,只说了句:“和这事没有关系。”
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觉得阙安丞是那样的人,可他又确确实实做了这样的事。
等程想度过危险期,他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和阙安丞谈一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程想说的那样,和表面看起来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思想如此不单纯,那就要让他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自从阙安昀走后,阙家就仿佛陷入了沉寂一般。
阙父阙母变得一蹶不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过问家里的生意,只靠阙安丞的伯父一个人撑着。
阙母终日拿着阙安昀的照片以泪洗面,也不和任何人说话,阙父整天把自己闷在书房里,除了必要的时候很少出来。
仅仅一年的时间,阙家在商界的地位就几乎落了一个等级。
而自己那个时候……他已经记不得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醉生梦死,阙安丞每天都在陪着他。
是的,阙安丞在陪着他。
那他自己呢?
宋奕谦忽然愣住了,他只看到了阙安丞每天陪在他身边,可是那个时候他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他失去了哥哥,家里情况也不乐观,父母更是没有精力管他。
好像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关心他怎么样。
他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阙安丞几乎很少回家,偶尔回去一次再来的时候都会有些委屈的样子。
自己那个时候沉浸在失去阙安昀的痛苦中走不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去问他的事情。
阙安丞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过自己的事,他只是默默的陪着他,好像这就是他人生中唯一能做的事了。
直到后来他忍不住向自己表白,自己才幡然醒悟过来,好像对他太过放纵了。
于是厉声拒绝了他,还将他赶了出去,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想想,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问过他的心情。
他一直都笑着的,好像从来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是人又怎么可能只有开心的事呢?
ICU外面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宋奕谦神色复杂的看着阙安丞,微微叹了口气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
阙安丞看宋奕谦似乎心情很差,也不想在这找他的不痛快,他现在一定很不愿意看见自己。
他始终都是这么讨厌自己。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呢?
只要自己不在了,他就不用再这么不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