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乌云遮住了半个月亮,整个天空都雾蒙蒙的。
乱坟岗上,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显得异常清冷。
南宫凌宇正严肃地执行他独有的仪式,每杀掉一人,他都会拖到这里悼念一会儿,之后亲手埋掉,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看着脚下这具女尸已经凉透,他利落地拔出随身的佩剑,在空地上静静地挖了起来,好给她弄一个住处。
……
心口疼,夏甜湘麻木地手缓缓抬起,吃力地落在心口的位置。
这是怎么了?
无力!疼痛!寒冷!
她眉头深锁,一双失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光彩,耳边不停传来十分有节奏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老板嫌自己在公司睡着了,浪费了公司的电,所以把自己扔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吗?
躺了一会儿,夏甜湘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轻轻起身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乌云渐渐将整个月亮全部遮掩,山岗上的光线再次变暗。她手捂着心口,迷迷糊糊地走着。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的静谧,她突然掉进前方地深坑中,扑到一个温暖地身躯。
那身躯瞬间一个机灵,乱坟岗上的鬼魅之说,南宫凌宇向来是不信的,但这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尖叫倒是有些恐怖。他闪电般迅速转身,将背上搭着的双手无情甩开。
他抽出长剑,快速地判断好位置,直逼而上。
晃眼!
那是一道闪着寒光地明亮,脖颈处冰冰凉凉的,夏甜湘本能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是剑吗?所以,她是遇上打劫的了?
她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那个……我的包可能丢了,要不咱俩先上去,你要什么咱们好商量。”
在阴暗的光线下,黑漆漆一片,南宫凌宇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
他将手中的剑往前推了推,本能地防卫着。
夏甜湘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么半天他都没有反应,难道不是劫财,是要……劫色?
那可惨了,想着自己从小就被叫做丑八怪,到了大学,周围人的素质高了些,也就直接喊她八怪了,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被劫色的夏甜湘,真有点无所适从了。
正当她痛苦纠结地时候,一个低沉浑厚地声音将她唤回了意识。
“你是什么人?”
这极具诱惑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气息。在这空荡地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南宫凌宇虽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但黑色的眸子还是冰冷地盯着前方。他面无表情,保持着内心麻木地平静。
倒是夏甜湘,感到一丝讶异,劫色还要问身份的吗?
她怯怯地回答道:“我……我是一个丑女人!”
提到“丑”字的时候,她第一次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如果眼前的男人对她失去了欲望,说不定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丑女人?她分明是在捉弄他,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南宫凌宇又一次将剑逼近,强烈均匀地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仅有的温度,齿缝中却流露出冰冷地话语。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夏甜湘真是一头雾水,不就是打个劫,干嘛还要查户口,是不是一会儿还要问籍贯和民族?
不过不得不承认,面前这神秘的男人很有魔力,她喜欢这跟她心跳一致的雄性气息。
不过看着眼前这刺眼地利器,她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叫夏甜湘!”
这声干脆地回答,让南宫凌宇有些震惊!
深邃地黑眸瞬间放大,身体也跟着微微轻颤了一下。他凝神着眼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根本无法找到答案。
明明在无人地荒野将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并且也专业地确认过呼吸,她怎么可能是夏甜湘?
如果说那女子具有强大顽强的生命力,又活了过来,那岂不是威胁了自己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
五年间,他接过的所有任务,从未失手!无论是镖局的镖师,还是门派的掌门,他都是手到擒来。可为何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要轻易地毁了自己的名声?
心底的怒火慢慢燃烧,身体跟着也向她逼近了些,带着身上的温度,他强势紧逼。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
夏甜湘浑身一抖,感觉眼前的人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要吃了自己,还是镇着冰块吃!
她浑身颤抖着,头皮都已经开始发麻,到底还要问几遍?
“甜湘,我叫夏甜湘,夏天的夏,甜蜜的甜……”紧闭双眼,她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一个完整地答复。
“够了!”
这绝不可能!
南宫凌宇利落地收好佩剑,满腔怒火地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随身一跃,将她轻松地拎到了深坑外面。
夏甜湘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又被扛起,飘飘忽忽地随着身下的人飞跃在一颗颗的老树上。
南宫凌宇不敢相信自己亲自动手的女人没有死,他需要将她带到一个隐蔽地地方,待天亮之后,好确认她的容貌。
“啊哟,我……我恐高……”
距离越高,她越是能借着微弱地月光看清点什么东西,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树上飞跃时,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你……你慢点,树杈都刮倒我脸上了……”
夏甜湘小心地用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生怕本来就丑陋地脸彻底地无可救药。
“我说……咱们能不能在地上走,我有点晕……”
面无表情地南宫凌宇,根本没有心情听她啰嗦,他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树林中,一手扶在她的双膝后侧,一手幻影般娴熟地在她背上的几处穴位敲了敲,夏甜湘突然觉得浑身一僵,竟然动不了了。
她确实恐高,没过多久,就毫无悬念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夏甜湘浑身疲累地在床上扭动着,她缓缓睁开双眼,自己竟躺在一个木制的房子里,墙壁是木质的,桌椅是木质的,床也是木质的,只有一个偌大的铁皮箱子不是木质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原生态?
心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单手捂着心口,起身下床。推开木门,一大片竹林映入眼帘,有些壮观,有些惊诧!
这景色也太美了吧?难道这是四川的旅游景点风景区吗?
木屋是架在地上的,距离地面还有一些距离。她发誓,她喜欢这里的大自然,喜欢这里的清新空气。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黑色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难道就是昨天的劫匪吗?所以,这是他家吗?
自己昨晚不是被他劫色了吧?她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奇怪,穿戴还算整齐。一颗悬着地心,总算踏实了。
所以,他不是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