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还在继续,而他们已然不能在坐以待毙。
因为如此和对方消耗下去的话,到最后不利的,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鵺灼便想了想,如果哀酒不出手,自己可以逼她出手,这就是一场心理战术了。
当然了,如果此时此刻的鵺灼没有瞎了的话,那么鵺灼杀了这些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这种暗杀可以说是最容易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对于鵺灼来说,他也确实干了不少。
可是,问题就出在了鵺灼的眼睛上,鵺灼的眼睛终究是看不见的,虽然他完全可以凭借听力去发出攻击,但是这里并不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地方,而是枝桠灌木交错横生的林道,他没有办法确定自己远距离攻击的情况下,这一段距离之中,是否会有什么东西阻挡,而自己在一定的移动之后,鵺灼也没有办法去判定,自己的落脚点是否又是什么样的,这种不稳定性,在对于这种需要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利的,这一点鵺灼心里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当然了,如果鵺灼的眼睛真的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他们这三个人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一副境地,所以这种假设,还是不可取的。
但是,鵺灼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告诉我,现在那五个人的方向处,中间有什么明显的遮挡没有?”鵺灼想了想,随即便立马如此说道,语气略微还带了些许极具感染力的悲壮……。
而原本正在侧目观察殊野的走位的哀酒,一听见了鵺灼这么说,立马心里便“咯噔”一声,随即,哀酒便下意识的回答道“这一段距离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有一些树干罢了,然而因为他们的移动,这树干的……”。
可是,还没有等哀酒将自己的话给说完,就只见鵺灼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便忽然扯起手边的几根树枝,一把起身一跃而起,吓的哀酒忽然一个不稳差点一下子给坐在地上。
因为鵺灼真的是速度足够快,所以哀酒一时之间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哀酒反应过来之后,哀酒已经立马起身追随着鵺灼的方向往那边去了,在哀酒的潜意识里,自己还是要保护着鵺灼的,毕竟鵺灼是自己要仰仗的大树,这一棵大树要是倒了的话,自己到亓国可就不好混了。
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便来不及顾忌什么,直接就随着鵺灼的步伐飞身出去。
而鵺灼呢,他也确实是展现了自己不输给一般人的实力,哪怕就是现在鵺灼瞎了,但是鵺灼凭借着自己的耳朵,却是能够准确的判断了对方的位置,而判断了位置之后,鵺灼便二话不说丢出自己了手中的树枝,这几根树枝也算是比较直的那种,所以说理论上来说,如果鵺灼这一把丢的角度够准确速度也够快的话,穿透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问题来了,鵺灼毕竟看不见。
虽然哀酒之前和鵺灼报告了一下那五个人的位置,但是说到底,那五个人也并非是静止不动的,不仅仅如此,这皇家猎场里面,就数树木最多,而这五个人,在逃跑和隐藏自己的行动的时候,自然是要躲藏在一些遮挡物之后的,而这种树木的树干,自然也是他们隐藏的最佳场所,所以说,哀酒一开始告诉鵺灼的那个数据,实际上并非是最准确的数据。
虽然鵺灼的速度足够快,完全可以说是还没有等哀酒说完,鵺灼便已经出手了,但是也就是这一点的时间差,那五个人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移动,而恰好,这五个人的移动之处,正好重叠到了一个大树干之后,也就是说,鵺灼这一出手,左边的两个还有可能一击必杀,但是右边的三个,可就是没那么好说了。
而这边的哀酒意识到了这样的局面之后,立马也知道了,鵺灼显然是准备牺牲暴露自己然后杀了那五个人,可是问题来了,鵺灼牺牲了自己暴露了自己,却不一定能够杀了那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如果不在第一时间绞杀的话,结局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会放出什么信号弹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们就彻底暴露了。
这信号弹之类的烟火信号,可是十二楼这一类的门派组织最喜欢用的东西了,假设这玩意儿真的让他们给放出来了的话,那么他们的即将面临的局面,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了这一切,哀酒真的是恨不得骂上鵺灼一句智障。
当然了,哀酒也不能说鵺灼做的不对,在大局的局势上来讲的话,鵺灼的这一个举动,可以说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解决现在的窘境,但是问题来了,鵺灼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现在的局面,对于鵺灼的举动来说,却未必会是鵺灼想要的一个结局。
鵺灼不能够一下子杀掉五个人,最多只能杀掉两个,而殊野并不知道那些人的位置,所以只有等到鵺灼出手惊动了他们,殊野才能够做出反击,可是问题来了,殊野的反击速度能够快到赶在他们放信号弹之前么?
答案是,有可能会赶在他们之前,同样的,也有可能不会赶在他们之前。
在这一刹那之中想到这一点,哀酒便立马毫不犹豫的在一跃落地之后,赶忙伸出双手交叉划过自己的发簪,一瞬间,哀酒的两个手腕处都破开了两道伤口,伤口处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哀酒便立马甩手,原本应该如同血滴一般的鲜血,却忽然幻化成了血线,向右边的另外三个人飞去。
在听到了哀酒的移动声之后,鵺灼心下了然一笑,果然,哀酒还是出手了。
哀酒的实力具体如何,虽然鵺灼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不得不否认的,那就是哀酒的实力肯定不弱,从她能够单枪匹马的从十二楼的人手里夺来一把长剑就能够看的出来了,哀酒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只是,哀酒又是否能够绞杀掉那些人?
想到这一切,鵺灼心里也是有一定的担忧的。
而殊野呢?因为鵺灼和哀酒突然的一跃而出,殊野也忽然有点受到了惊吓,因为殊野完全不知道哀酒和鵺灼到底在买什么关子,不是说好了让他们藏好的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藏太久了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难不成?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真的是有点不能够理解,所以殊野只能够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给飞身而出的鵺灼让出一个位置,顺便还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
而当殊野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之后,殊野忽然看到了一个让殊野似乎有一点接受无能的局面。
没错,殊野看到了哀酒的缚红线。
那种红线,在阳光之下,绝对不是什么那些江湖上长剑的绣花线和鱼线,准确点来说,这也根本不是线,因为这种质地,根本就是……。
是血。
一开始殊野没有太看清楚,但是因为殊野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好让哀酒继续疾行上前,就是因为殊野一个让位,哀酒一个上前,这一下子便和哀酒来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这一接触,可谓是和哀酒手中的缚红线来了一个面对面的“对视”。
那种粘稠却带有一定澄澈质感的,并且还带着一点独特的铁锈味的东西,只有可能是鲜血了。
为什么哀酒会这样的邪门功夫?不对,为什么哀酒的血液能够如此成形?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任何一个凡人,都不可能会如此的将血液控制成形的,这哀酒到底是会了哪门子的邪门功夫,竟然能够如此的操控自己的血液?要知道,这种操控操控无意识形体的功夫,只有那些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才有可能会有,一般情况下,内力不够的人,最多只能够把玩两把剑术罢了,可是就算是内力再身后,这种将血液化作红线当攻击武器的,貌似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哀酒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为什么这功夫却是用的如此熟练?
这种功夫……。
“还愣着干嘛!”就在殊野和哀酒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就在殊野满脑子都是“这是哪门子的邪门功夫”的时候,哀酒忍不住扭头和殊野嘶吼了一声,毕竟哀酒也不能够倾尽全力,因为哀酒知道,自己用力越大,后来自己的反噬就会越大,这样的反噬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哀酒绝对不会如此孤独一掷。
所以,哀酒充分的利用了殊野。
鵺灼想要利用哀酒,而哀酒想要利用殊野,而殊野到底想要图什么?
听到了哀酒的话,殊野也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意识到了鵺灼的忽然冒出,是因为鵺灼知道那些潜伏在这周围的人的位置,想要先手一步将他们给绞杀,而哀酒出手,也是为了配合鵺灼,只是,哀酒和鵺灼出手的方向,却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