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子到底想怎么样?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提起来岄恙台干什么?
哀酒的脑袋里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让哀酒不能理解的事情了,既然这里是有贵客在,自己不方便说话,而这岳阳子怎么又将这话题给往岄恙台上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岳阳子,哀酒真的是有点不明所以。
但是,既然岳阳子给自己抛了一个这样的坑,那么哀酒就必须要将这个坑给埋了,只是自己埋起这个坑的时候,必须是要秉持着胆战心惊的情绪。
毕竟自己若是一句话没揣测到岳阳子的意思,这很有可能便研究一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
为了防止这种局面的发生,所以哀酒自然而然的,便拿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说道“前辈所说的岄恙台,可是那昔日听闻修修停停转眼已有十年的岄恙台?”。
“自然是了,难道亓国还有第二个岄恙台么?”岳阳子说罢之后,便又像是一个长辈一般的说道“这岄恙台可是一个好地方啊,你若是能继承我的衣钵,这岄恙台将来由你驻守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前辈谬赞了,哀酒不过是一介草民,女流之辈,上不得如此大雅之堂,更主持不了如此大局”哀酒自然是要推辞一二的,反正岳阳子这也是在给自己开玩笑,所以她便以废话回之便是,反正这一来二去多说两句,也好让哀酒多多猜测一二。
“这岄恙台好玩归好玩,可是更好玩的事情,还有不少呢”岳阳子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个细微的抽动,仿佛是在给哀酒打什么暗号一般,可是说到底哀酒和这岳阳子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什么默契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然后说道“愿闻其详”。
呵呵,你这个老匹夫既然已经将话给说到了这个份上,目的不就是让哀酒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么?所以哀酒便顺着岳阳子的话,一唱一和的将话给说了下去,接着又说道“前辈所说之事,定当是真正好玩之事”。
随即,岳阳子便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模样,随即说道“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做是不做?”。
“前辈所交代的事情,哀酒自然是没有理由推辞一二的,望前辈明示”哀酒现在明白了,这岳阳子至始至终,都是在准备说这样的一句话呢。
“这亓国皇子有几位,你可知晓”岳阳子开始慢慢的给哀酒引话了,这模样,似乎是要交代给哀酒一些事情的样子。
这么简单的问题,似乎也根本不用哀酒过多的去揣测什么了,所以哀酒随口便回道“自然是知晓的,一共四个,大皇子因立长制服,早为太子,二皇子柏寐与前辈共同督建岄恙台,三皇子为将镇守边关,这四皇子,或者不应该称呼为皇子,而是公子”。
正当哀酒说这样的一番话的时候,哀酒忽然听到了一旁的挂帘之后似乎是有些动静,并且这动静似乎还是因为哀酒说到了一个关键词才有的。
那便是“四皇子”这三个字。
对这“四皇子”如此敏感的人,似乎整个帝都能够找出来一大堆,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可能。
但是,这种男女老少,轻易又不可能来到岳阳子这里,并且还是被岳阳子用这种上等的渊绿来招待。
所以,用一个简单的门槛排除法,这么一筛选,似乎答案就是显而易见的了,这人,一定是达官显贵。
至少地位一定是非常高的,所以才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毕竟说白了,岳阳子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前太常引的职位在身上,但是他却是整个亓国最德高望重的人,就连亓国皇帝都对岳阳子敬重三分。
所以,能够让岳阳子如此招待的,不见得是权势多高,因为你权势再高也高不过亓国皇帝,而亓国皇帝却也是要给岳阳子几分薄面,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人,一定是地位非常。
地位身份这种东西,并非是指你的官职或者是你手上有多少的权势,而是你的出身,你的血统,你自己自带的尊贵地位。
这一来二去解释一二,答案似乎完全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柏寐。
对,没错,这个人一定是柏寐。
假设今日柏寐突然登门拜访,那么岳阳子和柏寐的关系,足够让岳阳子扔下外面的茶杯然后进来用这渊绿来招待柏寐。
毕竟柏寐身为皇子,是亓国皇帝的儿子,地位自然是超然非常,你一个丞相过来,岳阳子只要是想,便可以对你爱搭不理,但是皇室之人不可能,要知道,这太常寺的人,终归是臣,虽然他们地位非比寻常,并且只为皇室服务,但是说到底君臣之道也是必须要遵守的。
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你是一个懂风水的,自以为能够掌控国运,所以你便耀武扬威开始膨胀了起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如果这样做的话,结局可能死了比任何人都早。
亓国皇帝是让你三分,但是这让,不过是是亓国皇帝给你面子,你当然是不能够蹬鼻子上脸的。
不仅仅如此,岳阳子之所以对这柏寐如此上心,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柏寐对岳阳子有用。
没错,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这个。
因为柏寐是岳阳子这整个复仇计划的关键,所以岳阳子便必须表现出来一副自己和柏寐相见恨晚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并且,不仅仅如此,哀酒的心里更明白的是,此时此刻,岳阳子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没错,真的是这样。
因为哀酒假设不是真的做好了决定,自然是不可能来找岳阳子的,可是谁曾想,自己这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竟然直接给柏寐撞在了一起,并且柏寐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具体这原因哀酒也没有心思去玩“猜猜猜”的游戏了。
而,正是因为柏寐避开了哀酒,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岳阳子便能够顺水推舟直接将这话给说出来,正好是当哀酒和柏寐来了一次“会面”了。
因为按照岳阳子的计划,岳阳子是要将哀酒介绍给柏寐当打手用的,而这柏寐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傻子,虽然和岳阳子是忘年交,但是柏寐身边的人,不管是柏寐自己也好,还是柏寐身后的宸妃也好,他们一定是会再三考察的,为了这一点,所以岳阳子毕竟要将这戏给做的滴水不漏才可以。
比方说这第一步,便是要取得柏寐的信任。
这柏寐虽然被宸妃保护的太好了,但是说到底他也不是一个傻子,只是对比起来鵺灼和哀酒的七窍玲珑心,实在是有点差距,可是事实上,这柏寐可是一点点都不傻。
对自己身边的人,柏寐也不傻。
“二皇子柏寐因为督建岄恙台有功,已经加冕为宣王了”这也是岳阳子刚刚前不久才知道的事情,实际上昨天诏书便已经下来了,只是岳阳子久居宅院,哀酒一路上又是为了掩人耳目多方绕路避开人群来到这里的,只有来到了城南才一路问了人找到了岳阳子的住处,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关心什么其他的事情。
“那自然是要恭喜宣王了”哀酒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实际上哀酒是想说“那得恭喜恭喜这个可怜的因为没有从军而一直没有封号的倒霉崔的二皇子柏寐”的,但是介于貌似这正主正躲在一旁的挂帘之后呢,哀酒为了将来和柏寐合作愉快,所以这些话,便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而岳阳子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哀酒这一个不小心顺口说了什么话刺痛到了那柏寐,那岳阳子还得花心思来将这个关系给圆回来。
好在好在这哀酒的心思也算是一个七窍玲珑心,她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演戏给别人看,而不是在和他岳阳子在这里闲的无聊在唠嗑。
“我和这柏寐,也算是莫逆之交,我二人共同督建岄恙台这几年里,我发现柏寐这人心思玲珑,思虑剔透,为人处世倒是有不少可取之处,只是因为宸妃的太过偏爱,这才让柏寐有如此不济的待遇啊”岳阳子恰到好处的和哀酒感慨了起来,这一番感慨简直可以说是岳阳子演技大爆发,这柏寐具体心思到底如何,剔透不剔透,哀酒不知道,但是哀酒知道的是,既然岳阳子已经将话给说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自己也是必须要顺着岳阳子的话将话话题给继续下去的。
所以,哀酒便若有所思的思虑了一番,随即试探性的说道“只是可惜了这宣王,假设这几年若是没有因为昔日陛下迁怒公子鵺灼一事,现在宣王在这朝中,怕是已经……”。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彻”岳阳子似乎是开玩笑一般的如此说道,听的哀酒也低头笑了笑,因为哀酒知道,自己幸好被打断了,不然的话,那一句“已经结交不少党派了”一旦说出来,若是柏寐觉得没事便没事,若是柏寐钻牛角尖,那么哀酒便是一个“妄论朝政污蔑宣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