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愧是西伐之主果然痛快!”池水扬仰天长啸一声:“既然答应了,那就请你叫个人,把那匹马给送过来吧!”
说完,池水扬对身后的人命令道:“传我命令,让他们在检查西伐粮草的时候,要用西伐的标准,而不是我们池阳的标准。”
其实,这条命令发不发都没有什么意义。
池水扬跟解翊的交易,是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又没有背着别人。
去检查粮草的士兵,当然也能听到池水扬跟解翊两个人交易的内容。还不等池水扬下令,他们的那些小动作就已经都停下来了。
“好,池水扬!我现在就把孤的这匹马送与你,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解翊缓缓的翻身下马,叫过来一个太监,牵着马缓缓的走向池水扬。
“解翊,你这是怀疑我这个池阳之主的信誉么?”
池水扬把信誉拿出来说事,解翊马上就闭了嘴。其实,不管池水扬还是解翊都清楚,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所谓的信誉就是一坨屎。
如果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他们能毫不犹豫的撕毁任何协议。
区区的口头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牵着马的內侍年纪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虽然是个太监,不过也是解翊从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身材壮硕有一把子力气。
尽管如此,这个內侍也有些牵不动这匹马。
除非这匹马自己愿意走,否则的话这內侍就算用吃奶的力气去拉这匹马,这匹马也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正因为如此,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內侍牵着这匹马,也不过才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
距离池水扬,更是还有一百五十余步。
看着那內侍的动作,池水扬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解翊,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解翊这个时候换了另外一匹马,尽管也是难得的好马。可跟正在被內侍拉着,送给池水扬的那匹白马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光是个头,就足足小了一号。
解翊不满的哼了一声:“池水扬,你以为这匹是普通的马么?这可是草原上,百年难得一遇的马王。就算是孤想骑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普通人,更是想都不用想。非英雄,不可能驯服这匹马。”
池水扬嗤笑一声:“这么说,你解翊能驯服这匹骏马。那说明,你是英雄了?”
解翊撇撇嘴,没有回答池水扬的问题。
实际上,他并没有驯服这匹马。作为西伐的君主,虽然没有驯服这匹马,却也有别的方法,让这匹马暂时臣服。
不过,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骑着来装装样子了。如果骑着它去打仗,绝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內侍牵着白马又走了几步,白马低头去吃路边的青草,脚下又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牵马的內侍拽了几下马缰绳,见着马纹丝不动,脾气也上来了。单手拽着马缰,一掌就对着白马的脑袋拍了下去。
眼见这匹神驹,就要死在一个阉人的手上,池水扬怒吼一声:“给朕住手!”
解翊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內侍显然是练过的,一掌下去不下百斤之力。掌风呼啸,吹的白马脖颈上的鬃毛四散飞舞。
眼见內侍的掌力,就要打在白马的头上,白马却突然之间动了。
它打了个响鼻,猛然之间后退了几步。
內侍一只手可是还抓着它的缰绳呢,直接就被这马给牵的失去了重心。脚下马步都保持不住了,手上自然而然的也就失去了力道。
随后,白马猛的一仰头,那內侍整个人都被他给甩上了半空。紧接着,白马一转身,两只后蹄腾空而起,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內侍的身上。
一只蹄子踢在內侍的小腹,一只蹄子,踢在內侍的胸口。
这內侍仿佛皮球一般,被白马踢飞出去七八步远。半空中,还狂吐了一口鲜血。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池水扬忍不住叫了一声。
白马的这一番动作,简直是比人还要灵活。
“干得漂亮!”
“这可真是,好马……好马啊!”
“千金不换的好马!陛下,请将此马赐给末将吧?”
“你一个步卒将领,要这么好的马干什么?这根本就是明珠蒙尘。陛下,请将此马赐给末将吧。有此马带头冲锋,我们骑兵的战斗力,绝对能提高一成……不……两成。”
“将军此言差矣,一个人一匹马,怎么可能左右一场战争的局势呢?不过这匹马的确神俊,老臣觉得应该有德者居之。”
马还没到手呢,手下的文臣武将自己先争起来了。
不过他们的心情,池水扬也非常的理解。他之所以非要这匹马,除了因为这匹马看起来的确非常神俊之外,还有一些其它不可明说的原因。
但是现在,看到了这匹马的表现之后。池水扬已经坚定了,要把这匹马据为己有的决心。
这样一匹神驹,就算三流的将领骑上他,立刻就能变成一流的战将。一流的猛将骑上他……绝对可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传说中的,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也不是不能做到。
刚刚那个內侍,手上可是有功夫的。这样的家伙,都被这匹畜生轻易的给收拾了。要是跟猛将配合在一起……
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也不怪手下的文臣猛将们眼红了。
“行了,都给朕闭嘴!马还没到到手呢,你们有什么好争的?等一会那匹马到手了,你们谁能驯服这匹马,朕就把这匹马赐给谁。”池水扬的话,让手下的将领们同时欢呼了起来。不过文臣们,却都郁闷了。
比起武将来,他们自然是没有这个手段,驯服如此神驹了。
池水扬看着自己手下的武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池水扬有预感,他的这些臣子,恐怕没有人能驯服这匹马。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支大军正在对峙着。
其中一方只有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全都是武装到了牙齿,就连马匹都用鳞甲包裹着的重骑兵。
另外一方,人数不下于两三万。不过大部分都是步兵,骑兵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比起对方来,军容气势,的确是稍差一筹。
在两方大军的正中间,堆积着如山一般的粮草。正有士卒不停的穿梭其中,计算着粮草的数量。
在粮草左侧大概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匹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体形健美匀称的白色骏马,正在优哉游哉的低头吃着地上的青草。
对峙两方方大军,都被这匹马给无视了。
这种情况让池水扬很不满,他扬起马鞭指着解翊道:“解翊,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的人要杀马。如果你不想给,刚刚大可以拒绝我的提议。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又要出尔反尔?”
解翊脸色变了变,恶狠狠的瞪了那个被白马踢飞,摔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內侍,咬牙切齿的解释:“池水扬,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解翊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是我手下的人擅作主张。”
“好!我就当是这样,你再派个人把马牵过来。对了,刚刚的情况我可不希望再发生了。”
池水扬不希望发生,解翊也同样不希望。如果真的把马杀了,池阳国的检查粮草的那些士卒,还不一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既然无论如何,这笔粮食都要给。能捎给一点,就少给一点吧。
这次,解翊找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內侍。年纪大,做事情自然也就比较稳重。而且,这次解翊选的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內侍。
这样,也就不用担心那匹马出问题了。
解翊的想法是很好,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匹白马,可不是普通的马。什么人牵它,他就跟什么人走。
內侍颤颤巍巍的走到白马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马缰绳。
见白马没反应,內侍的胆子大了一些,用力的拉了拉……结果他没拉动白马,反而是白马把他拉的东倒西歪的。白马往左,他就跟着往左。白马往右,他就跟着往右。
池水扬一行君臣,看的是忍俊不禁。
一个将军赞叹道:“你们看,那畜生绝对是故意的。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虽然这个內侍被白马折腾的够呛,不过这个人体力还不错,身上也有一股执拗的尽头。被折腾的满身大汗,还是咬着牙把马牵向池阳国的军阵。
太监距离池水扬的军队还有五十步的时候,池水扬手下的几个爱马如命的将军,已经纷纷策马冲出了军阵,去迎接那匹神驹了。
牵着马的內侍,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见池阳军队中,杀出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家伙。吓的脸一白,呃的一声晕了过去。
将军们可没空搭理一个阉人,眨眼间就把白围在中间,啧啧赞叹的打量着白马。
“好马!”一个将军伸手要去摸白马,白马一张嘴就朝他的手咬了过去。
将军闪电般的缩回手,紧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听那动静就知道力气不小,如果不是他收手快的话,说不定白马能直接从他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几个将军,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白马弄回了池阳的军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