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息怒啊,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都这时候了,苏正还在故意找存在感。
“苏正啊苏正!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不孝子啊!你看看,都是你做的好事!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想瞒着我!若是我今日不查账簿,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还是说,你把苏黛卖了之后,又将苏芸卖了?最后将我这把老骨头也卖了吧!”苏鹤林单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他真恨不得上去就把苏正一脚踹翻在地。
“爹,儿子再也不敢了,还请爹息怒啊。”苏正这是连连的在地上磕头认错啊,态度真诚得很,但是苏鹤林现在正在气头上,哪有那么容易就原谅苏正。
“息怒!你看我现在息怒得了吗?要真的想绕我息怒!你现在就该去一头撞死在苏家大门上!你去啊!”苏鹤林怒不可遏,现在真的恨不得苏正死的那种心都有了,他好生的经营着苏家的一生,却没想到被苏正毁了。
“爹……您真的想让儿子一头撞死在苏家大门吗?”苏正求着。
“你现在就去撞死!我苏鹤林没你这种不争气的儿子!”苏鹤林吼着道。
“爹,您莫要赌气啊,儿子去了,谁替您养老啊。”苏正欲要哭了。
“养老?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便死了!养什么老!这么大个苏府,我还不信找不出一个替我养老的!我稀罕你!苏家幸好没交到你的手上!不然迟早要被你败光了!”苏鹤林指着苏正的鼻子一通乱骂。
苏正的确将苏鹤林气急了,没想到自己闭关几年没打理苏家,苏家就成了空有其表的空壳,若是他再被蒙在鼓里,苏家被苏正卖了他都不知道!
所以苏家一定不能交到苏正手里!
即便苏家到这一代没了!也不能交给苏正!
“爹,您不能这么说啊,苏家就只有我一根独苗了,若是没有我的话,那苏家岂不是绝后了?”苏正还在不断的气着苏鹤林。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想给苏黛两姐们找一个小娘是吗?”苏鹤林那长满褶子的脸上尽是愤怒。
“不,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苏正,你最好不要再说话了,今日老老实实的将陌家给的聘礼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苏鹤林道。
“不行啊爹,聘礼若是送回去了,那……”那他在外面赌坊欠的那些债怎么办?没几天就到还钱的日子了,整个苏家都被他掏空了,他拿什么去还啊,这个聘礼是万万不能退的,苏黛也必须嫁去陌家。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苏鹤林那个气啊,真心觉得苏正不争气!大步的起身来便将供在神台上的长鞭请了出来,抬起手臂便往苏正的身上抽打啊!
“啪啪啪……”
“啪!!”
一声声的脆响传来,月流苏都忍不住躲在一边了,只见苏鹤林拿着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着苏正抽打,苏正不敢反驳,却一直死死咬住口不松。
“哎哟!哎哟!爹您就算是打死儿子,苏黛也必须嫁给陌家!”
“哎哟,哎哟……”
“让你嫁!让你嫁!我现在就将你从苏家族谱上除名!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嫁过去!”苏鹤林急了,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一鞭一鞭的往苏正身上抽啊。
苏正在地上那是连连打滚,每一鞭抽在他身上都如同灼身的烈火,但是他紧咬牙关,就是对苏黛的事不松口。
月流苏站在老远了,生怕血溅自己身上,这也怪苏正活该啊,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赌,现在好了,败光了整个苏家,他不被打谁被打?
她一点想去劝架的心思都没有,毕竟是苏正自己的错,活该就得受着!
但是看到苏鹤林这么生气,她也不忍心,见他打累了,着实抬不起手了,月流苏这才上前将他扶住。
“外公莫要生气了,不值得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才能让陌家退婚,而不伤了两家和气。”月流苏道。
“哎……流苏丫头说的是啊!”苏鹤林终于停止了,顺着月流苏往椅子上坐下来,一脸疲惫与无奈。
“逆子,都是你做的好事!”苏鹤林现在真恨不得将苏正弄死!
苏正缩了缩身子,缓缓的挪到一边去跪着,不敢再惹苏鹤林生气了。
“外公莫要生气了,气大伤身啊,如今陌家公子说下午会来,那咱们就先做好准备应对,最好是一气呵成,将黛妹妹的婚事退了。”月流苏劝道。
“流苏丫头说的是啊,那就这么办!这件事就由我出面了!”苏鹤林想了想道,“至于你这个逆子!若是陌家不愿退婚!那就你嫁过去好了!反正我苏家嫡女是不会嫁的!”
“爹,您……”
“住口!你再说下去!我便将你的名字从苏家族谱上出名!”苏鹤林这次是认真的了。
苏正一下就被吓得不敢说话,浑身还在痛,他可长记性了,但是苏黛若是不嫁的话,他用什么来还赌债啊。
“外公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苏家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呢,先随流苏去吃饭吧,流苏也饿了,就当陪流苏了。”月流苏道,能让苏鹤林消点气就消点气,现在还真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但是苏正这个人的做法着实令人可气,原本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苏黛的婚事做打算,却没想到是因为填补自己的空亏,如今贴不上了,只得用自家女儿还债。
“行,走吧。”苏鹤林站起身来,老了老了,还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哎……
“恩。”月流苏扶着苏鹤林往外头走去。
……
下午,陌家的少爷终于来了。
“苏老,陌家少求见。”管家刚巧走到大厅中,月流苏还在陪着苏鹤林说笑。
苏鹤林一听,方才还笑眯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去吧,叫陌少爷进来。”
“外公,流苏就先告退了。”月流苏起身,朝着苏鹤林福了福身,她自然知道避嫌的。
“诶!莫,你去屏风后瞧着便好。”苏鹤林道,他还真没把月流苏看做外人,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