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力气的路之易爬到了那个废弃的屋舍里,看见旁边地上放着些潮湿的柴草,便扶着门框,刚走到柴草旁便直直地倒下去了。
梦境中若隐若现的,路之易看见自己站在一个悬崖边上,汐墨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管自己怎么抓着,阻挠着,汐墨还是向前走着。
“不要,不要啊!”路之易听见自己朝着汐墨大吼着,但什么用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汐墨走到了悬崖边缘。
“啊!”在梦里看着汐墨掉下去的一瞬间,路之易就醒了,“汐墨,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汐墨怎么了?”路之易大惊失色,低俯着头,半趴着,手里狠狠捏着柴草,大哭了起来。
“不行,我要去那馆舍去看看。只是……”路之易心里清楚,只要出现在祁坤县任何地方,很有可能随时就被抓走。
“是我害了汐墨,是我害她有了危险,搭上这条命也是应该的。”路之易取开身上缠绕的纱布,换上了昨天从猎户家偷拿的草药,就出了门。
“唉,兄弟,你要去哪啊!”路之易转过身子,好像看见湖上有个泛舟的渔夫在喊他。
那渔夫划着舟慢慢靠近路之易站着的那个岸边,“唉,兄弟,我问你呢,你要去哪?”路之易这才回过神,确定渔夫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我想去祁坤县里面。”路之易结结巴巴的说着,生怕被认出什么?
“哦……见你如此,我便送你一程吧,也是可怜人啊!”路之易连忙点点头道着谢。
那船夫见路之易踉踉跄跄的半天走不到船跟前,立马走过来搀扶,还问着“我说兄弟啊!你怎么叫人打成这个样子?”
路之易憨憨的笑着,并不回话,自己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到祁坤县是去找什么人?”渔夫划开了浆,边调着头,边和路之易攀谈了起来。
路之易蜷缩着身子,低着头,两只手夹到膝盖中间,满脸可怜迷茫的说着“找……找个……亲戚。”
“哦!”那渔夫见路之易半天连话也说不清楚,便不再问了,自顾自的划着船。
等到了地方,路之易正要下船,被那个渔夫一把拉住,“兄弟啊!这是几两银子,你去拿着用吧,多的我也没有。”
路之易拿着银子傻笑着给那个渔夫跪下磕了个头,就蹦跳着往前面走了。
走到一棵大树后面,路之易背靠着偷偷看那渔夫走了,心想着“我欺瞒恩人实在是迫于无奈,只能再期相遇之日,定当报答。”又从那树底下挖了一堆泥,全部胡在了脸上,“这装疯啊!到底是要装像一点。”
到了大街上,来往的人看见路之易就像碰见瘟疫一样,全都捂着口鼻快步走了。“也是,我现在衣衫褴褛,面目全非,怕是没人可以认出我了,那可正好。”
等到了馆舍门口,路之易趁人没看见,又赶快趴在了地上,嘴里喊着“给点饭吃吧!快给我点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