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从未见过这个小的女娃儿,竟是欢喜的很,强烈想要让蕊儿给她抱一抱,可蕊儿就是不许,怕给青青抱了之后,自己家的女娃儿便如同青青这般冷清,她还是喜欢自家女娃儿像她自己的。
众人欢喜间,白浔琬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鸿雁公主,她看了一眼鸿雁公主,“竟没想到会在这天下第一楼的后院中见到贵客。”
鸿雁公主被白浔琬的眼力吓了一跳,她并不曾亮明身份啊!
“贵客?白娘子客气了,我只是青青的朋友。”鸿雁公主强颜欢笑。
白浔琬浅笑一声,“青青头一回来于良国便结交了一位贵人做朋友,我确实很是欣慰。”
白浔琬也不必拆穿鸿雁公主的掩饰,只是扯了扯嘴笑了笑。
青青倒是在一旁慢悠悠说,“这位是于良国的鸿雁公主,方才是她将我带进城的,她说想见见娘子。”
鸿雁公主见青青毫不客气地将她来此处的目的说出了口,便慌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路过,只是路过……”
“公主殿下?”不知怎么得,蕊儿对公主这个身份很是敏感,甚至到了一种厌恶的状态,是故,一向嘴里不饶人的她,直接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堂堂公主殿下竟是能路过咱们后院小角门,娘子,看来改日婢子要给咱们那后院的小角门刷一层金漆才是。”
听完蕊儿的话,鸿雁公主的面子上立马有些嫣红,她不过是想来看看人人称颂的白娘子,却不想会惹出这样的事来,若是平日里她倒也没什么,但在白娘子面前,她竟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青青开口,“许多日子不见,你的嘴上还是没个把门儿的,若是公主殿下不大度,怕是你如今早就人首分离了。”
“不,不,不会的!”鸿雁公主慌忙否认,“我又不是我那姑母!而且我阿娘说动不动就杀人配不上皇族的气度。”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慌忙地闭上了嘴巴。
白浔琬微微一笑,朝蕊儿轻轻呵斥,“还不快给公主殿下备座。”
“喏。”蕊儿听罢,便转身下去给鸿雁公主备座。
青青看着鸿雁公主这般拘谨的样子,浑然没了方才在马上的英姿飒爽和气度,竟是噗嗤笑了起来。
鸿雁公主见她笑了,不解地问,“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青青道,“我倒是觉得,殿下不像个公主。”
鸿雁公主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青青出此话,倒是叫白浔琬有些诧异,原来的青青沉默寡言,甚至还带了一丝冷漠。今日初见,她竟是比往常要明媚了许多。
这似乎不像她,却又更像她,白浔琬开始对她的经历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说话间,蕊儿已经叫人将坐席搬了过来,鸿雁公主很是客气得入了座,但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
“想来公主来我陋室,还有另外的原因吧。”白浔琬直接开门见山。
这句话竟是叫鸿雁公主有些诧异,传闻白娘子冰雪聪明,可以洞悉人的心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既然白浔琬都已经这么直接了,他她也是个爽快人,于是她便也说道,“听闻郁丞相经常来天下第一楼寻楼主,我……也有些好奇。”
“郁丞相?”
“郁丞相是我书法的启蒙先生,他……”说着,她的脸就是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嫣红的脸颊非出了两道晚霞的红润,倒是叫她更是好看了。
“不错,他常来,不过他不是来找楼主的,天下第一楼中有一道极美的鹅翅海山脍,每日都能售罄,碰巧郁丞相喜欢吃罢了。”这鸿雁公主小女儿家的心思倒是毕露无疑,白浔琬却也只是平淡的笑笑。
孩子被乳母抱走了,院子里也只留下了她们几个,鸿雁公主听闻郁丞相喜欢吃那道鹅翅海山脍,便突然对这道菜产生了好奇,“这鹅翅海山脍可有什么讲究?我也来天下第一楼吃过,可从未听闻过这道菜。”
“这道菜的工序非常复杂,平日里上的也是极少的,公主若是想吃,回头请人来给楼主捎个信便是。”白浔琬温婉地说着。
鸿雁公主笑着应了,她此时的心中更是欢喜不已,能与白家娘子说上话,她回宫里后,定会叫那些姊妹们羡慕死了。
两人再聊了些其他,鸿雁公主便开心地走了,此时院子里便只剩下蕊儿青青和白浔琬三人,许是怀孕的缘故,蕊儿又一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害的我和娘子每日都担忧。”蕊儿哭骂她。
青青见蕊儿这般,忽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蕊儿从未见过如此爱笑的青青,竟是哭着哭着愣住了,她的双眼中满是疑惑,青青到底怎么了?
白浔琬早就看出青青的异样,她不动声色,等着青青自己说。
青青这才开口,“南齐国主出逃,我去追了。”
“什么?听闻那位可是个疯子!”蕊儿惊叫一声。
青青道,“我追到了西蜀国,才见面时,他便要自焚,后来在西蜀国的云城中,寻到了他的踪迹。”
“自焚未死?”蕊儿问。
青青点头,“只是……”想起白羽,青青便脸色一顿,也不知白羽何时能寻到那人,何时能够再见。
思及此她忽而觉得胸口一痛,似是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竟是叫她痛得一身冷汗。
“青青,你怎么了?”蕊儿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慌忙问道。
白浔琬便招呼她坐下,直接伸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半晌之后,白浔琬沉默了。
“娘子,青青这是怎么了?”蕊儿着急地问。
青青却是白着脸否认,“无妨,只是疲累了。”
白浔琬也知青青故意隐瞒,便也作罢,只道是,“在西蜀国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养伤。”
“走吧,我带人给你收拾厢房!”蕊儿将她扶起来,往后头的厢房而去。
而此时,檐下角落,一个男子缓缓走来,面色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