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白浔琬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榻上下来,蕊儿合时宜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子,快洗漱洗漱,准备吃朝饭了。”
在南齐后宫中的那些日子,她早就习惯了青青在身边,如今蕊儿在身边,虽说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但毕竟是从小侍候的,是故只不过是一瞬间,她便适应了。
“娘子,林嬷嬷说明日便开张。”
白浔琬点头,“好啊,我倒是要看看,那位长盈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能够叫武文彦这样的人甘愿成为她的男宠。”
蕊儿道,“听林子说,那位长盈公主算得上是于良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呢!”
“那与代国公主可有得比?”白浔琬问。
蕊儿摇头,“自然是没得比的,我们大楚国出美人是出了名的,他们小小于良国自然是比不上的。”
白浔琬却笑道,“收声,咱们如今已经在于良国,那便是于良国的人了,自然也要懂一些规矩才是。”
“娘子说得对!”林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信筒,“娘子,来信了。”
白浔琬接过信筒,打开后看了半晌,蕊儿看她凝重的表情,心里也跟这凝重了起来,“娘子,是不是将军他们出事了?那勇子……”
“蕊儿,恐怕……”白浔琬将信收回,“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蕊儿慌张的跪倒在地,“娘子,这是真的吗?我腹中的孩儿可不能没有父亲!”
白浔琬看着她痛哭流涕,忽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快些起来吧,我是逗你的,自我们走后,大楚国和南齐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他们抓了南齐的太后,使得南齐的军心大乱,随后将军便趁此机会,开始对南齐进攻,竟也能保住几个城池。”
“南齐的苏家着实是个彪悍的,婢子在于良国也遇到过南齐苏家的几个生意人,个个都很精。”林嬷嬷道。
白浔琬却是微微一笑,“南齐策划灭了我母亲的凉国,他若对我们好也就罢了,但如今他想要吃他不该吃的肉,那我也只能直接打到他没牙为止。”
从白浔琬听到她提起阮氏,林嬷嬷的鼻尖一酸,她忽而想起在猪圈中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白嬷嬷,泪水竟是止不住的地想要往下流,“娘子真是个孝顺孩子。”
在整个白家,除了阮氏和几个贴身的,没有人曾对她真的那般好过,对她好的,她自然都会珍惜。
重活一世,她早就已经领会,女人想要活下去,首先必须要有活下去的资本,靠男人活下去本就是个不可靠的想法。
所以,要永远先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才行。
她朝林嬷嬷道,“咱们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可不能辜负当初为了我们的人。母亲对我恩重如山,为她报仇,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她的目光忽而闪了闪。
正此时,林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手中还拿着一本请柬,这请柬看样子并不像是凡俗之物。
“主子,阿娘,外头有长盈公主的仆人给咱们送来了这个,点名了说是是给主子的!”林子有些慌张地将请柬给林嬷嬷。
白浔琬从林嬷嬷手中将请柬拿过去,看到上头开头几个字,白浔琬的目光竟是开始冷了。
“白氏浔琬亲启?”白浔琬冷笑一声,“他们的动作还真快,我昨晚坐着马车从后门进来,第二天就来送请柬了。”
“主子,那仆人说,今晚长盈公主府有一场宴会,希望主子参加,说是解除之前的误会。”
白浔琬挑眉,“误会?”
蕊儿也冷哼一声,“这哪里是误会,分明就是挑衅!这长盈公主还真是将自己当人了!”
“她是于良国的公主,自然是个人了。”白浔琬嘴角轻扬,“去看看也无妨,若是我刚来就得罪了这里的权贵,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娘子,她摆明了是为难!”蕊儿道。
白浔琬摇头,“兴许,她真的是要解除之前的误会也未可知呢。”
“娘子!”
“好了,娘子自己有分寸!”林嬷嬷制止蕊儿,“于良国中也有纳兰家的善安堂,但既然是娘子的行踪是保密的,我便请来了另外的医生,吃完朝饭之后,便会进来诊脉。”
“好。”白浔琬微微一笑。
众人走后,蕊儿便给白浔琬梳妆,“娘子,你说这长盈公主为何要突然送请柬过来?”
白浔琬却道,“既然他们日日都来寻咱们天下第一楼的茬,那么自然肯定派人在旁边监视着,既然她请咱们了,咱们去便是了。”
蕊儿微微颔首,“那么娘子,今日穿那件红石榴簪花襦裙可好?”
“太艳俗了。”白浔琬道,“换件素的吧,那见月白色的便很好。”
“好嘞!”
夜色渐渐降临,一辆马车从天下第一楼后门缓缓驶出来,马车门面很素雅,但却不失其高贵。
长盈公主府在阳羽街上,要穿过三个坊市才到,林子对于良国的国都倒也熟悉,穿过了几条小巷子,用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白浔琬参加过的宴会也不少,但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宴会,才被引进门便听到了里头的欢声笑语声,丝竹管弦之音几乎响彻云霄。
再往里走,便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台面上有好些舞着扭动着腰肢,跳着一些番邦的舞蹈。
就算在大楚国,番邦的舞蹈也不会在宴会上这般出现。
白浔琬被引到一个坐席上坐下,随行的蕊儿面色凝重,与眼前的这一切几乎是格格不入。
“娘子,这位公主到底是要作甚?”蕊儿小声地在白浔琬的耳边问道。
白浔琬微微摇头,她正四处观察着这周边的情况,这种不熟悉的宴会,她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此时,台面上的舞蹈停了下来,有一个侍婢走上前去,“今日公主得了一件稀罕物,故开一场宴会诚邀诸位观赏一番,还请诸位耐心等候。”
“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稀罕物?还要让我们等候?”人群中,有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拿着一把扇子质疑着这侍婢。
这侍婢却道,“护国公府的小公爷,你耐心候着便是!公主还能诓人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