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真的?”宁初柔担忧地说道,“可是澜姐姐她很恨我们,怕很难同意。”
“初柔,信妈妈。若是她非要和我们作对,我有办法让她闭嘴。”宁夫人下了狠心,双目的光变的冷寒。
听宁夫人这么说,宁初柔勾嘴笑笑。她知道妈妈会护她周全,绝不会让宁安澜将自己的事告诉沈家。
但是,宁初柔和宁夫人根本没有想到,安澜并不想将宁初柔的事告诉沈家。
安澜回到家里,走得很累靠在沙发上休息。她想起宁初柔不孕的事,猜想是当年滚下楼梯所致。这是宁初柔自找的,安澜不觉得自己欠她什么,当初,宁初柔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的原谅,说什么不是故意勾引谦哥哥的,与沈谦是真爱。她不想听,恨极挡住自己面前的宁初柔,伸手推她。
那一推,她是嫌宁初柔挡住自己的去路,哪知道不过轻轻地一推,宁初柔顺势滚下楼梯。
回想二年前宁初柔滚下楼梯,安澜觉得真是够蠢,没看出宁初柔那时是以孩子害她,最后的结局还真是如宁初柔所愿,她被赶出宁家,宁初柔嫁给沈谦。
不过,安澜没有后悔,被赶出宁家,才看到那么多真实的一幕,包括宁天策对自己的恨,沈谦对自己的假,以及秦谨瑜对自己的爱。
今日无意听见宁初柔不孕的事,安澜没有拿起电话打给沈谦,她不想惹麻烦上身。不是想对宁初柔手下留情,而是觉得麻烦,她打给沈谦,沈谦以为自己对他旧情难忘,到时候与宁家又牵扯上。现在,她就想好好养胎,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安澜是这么地想,宁夫人和宁初柔却肯定她会告状。在第二天,宁夫人迫不及待地来找安澜,她前一天就调查清楚安澜的住处,第二天一早跑到安澜的家里。
安澜从外面散步回来,走上楼梯时,看见自己门外的宁夫人,一愣。
有时候心善真不好,一个不小心又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安澜并不打算理宁夫人,她看宁夫人来找自己,便觉得没有好事,于是直接忽略宁夫人。可是宁夫人是来她找的,又怎么会放过安澜?
“宁安澜!”在安澜打开房门,宁夫人一把挡住安澜要关住的门。
安澜不敢用尽力和宁夫人对抗,看宁夫人的气势是来找碴的,她现在怀着孩子,打不过宁夫人。
安澜想着,放开门上的手,转身走进客厅。
听宁初柔说,宁安澜的肚子有五六个月大,宁夫人看过去,还真的挺大。
安澜进客厅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楚子辰,她不知道宁夫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但肯定绝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宁夫人发作起来欺负她,以她现在怀着身孕的身手,不知道怎么面对?
“宁安澜,我有话和你说。”宁夫人站着安澜身后冷声说道。
安澜将手机放下,与宁夫人离得远点。
“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夫人怒道。
“宁夫人不知道,我对你就是这个态度。”安澜冷笑道,难道想她对宁夫人软声细语,说尽好话吗?宁夫人是忘记他们之间的恩怨?
宁夫人气极安澜的态度,但是转念一想她不是来同安澜吵架的,该说的话还是快些切入正题。
“离开这里!”说完,宁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到安澜身边,“拿着,离宁家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安澜看着掉在脚底的卡,勾起嘴角冷笑,宁夫人真是可笑,用她安家的钱打发她?这真的被欺负到哪里都不知?是欺安家无人,还是她安澜无亲无故,没人相助!
“里面有五百万?怎么嫌少了?”
宁夫人看安澜不接,冷嘲道,“这里的钱够你们活个十几二十年!”
“宁夫人,好像忘了,你用的钱都是我安家的。”安澜冷声反驳道,越说越过分,五百万打发她?他们现在住的都是她安家的,价值一千万!
“你安家的钱?宁安澜,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姓宁。”宁夫人冷嘲道,宁安澜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大小姐?安家?早在十几年前成了宁家的。
“你妈妈将安家的一切都转到天策名下,你觉得宁家有你半分的钱财吗?”宁夫人冷笑道。
安澜当然知道宁家没有安家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落魄至今。就宁氏企业来说,她妈妈的股份全都归到宁天策名下,所以才使得后来的安氏改为宁氏。
“怎么无话可说了?宁安澜,你不是硬着狠,嘴巴不是伶俐的很,怎么没话了!”
“宁夫人,虽然我被赶出宁家,但我还是宁家的大小姐。而你抢了我妈妈的位子......”
安澜后面的话未说完,宁夫人双目怒瞪出,吼道:“闭嘴!”
她凶狠地看着安澜,安澜第一次怕起宁夫人凌厉凶狠的眼神,向后退了几步。
“你妈妈的位置?宁安澜,你以为是我抢了你妈妈的位子,不,是你妈妈抢了我的。”
这是她恨极安家的原因,并不是她抢了安静宁夫人的位置,而是安静抢了她的。所以,她恨安静,连带着对安澜也恨。
安澜看宁夫人的眼神,并不怀疑她的话,而且她之前就好奇过,秦谨瑜是宁夫人和宁天策的儿子,为什么秦谨瑜比自己大这么多?唯一的解释是,宁夫人早在七八年前就和宁天策在一起。
“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考上大学,我停学打工资助他读书,等着他毕业后娶我。”宁夫人冷笑着说起往事,“男人的心变得真快,我怀上瑾瑜,他找到工作不同我结婚,反而和我说,要我回乡下养胎。真是好的借口,口口声声为我着想,背着我却勾搭别的女人。”
说完,宁夫人瞪着安澜,怒道,“不用猜,他看上你妈妈。”
“他为了你妈妈,进安氏工作,一步步爬到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得到你外公的信任。”
“宁安澜,你知道吗?当我在乡下带着谨瑜知道他成功获取你妈妈的芳心,要娶你妈妈的消息,我的心有多痛。我在乡下一等他就是七八年,竟被人告知,他要另娶!”
听宁夫人对宁天策的控诉,安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只是宁夫人该很恨宁天策,为什么又留在宁家?
“我带着谨瑜去找他,他搂着你妈妈,给我点钱将我打发出去。”宁夫人说到这里双目发红,眼泪滚出双眶,“那时候我也是混账,将对他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谨瑜身上,逼他去求宁天策,见他没有找回宁天策狠狠地打他,还将他一个人扔在街上。”
“我可怜的孩子,被我打怕了,不肯回来,宁愿一个人在外流浪。”
被宁夫人打骂、抛弃一事,安澜从未听秦谨瑜提起,今天听着,为秦谨瑜心痛。他的童年过得是这么悲惨,对宁夫人冷淡是来自这个原因吧。
“后头,我成功引来宁天策,他和你妈妈的婚姻不美满。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很自然地在一起。可是,很可悲,当我有了初柔,他竟是要我打掉,怕你妈妈伤心。”宁夫人提起这段事,咬牙切齿地恨道。
她爱着这个男人那么多年,比不过一个不爱他的安静。她恨极,没有听宁天策的话,一个人将孩子偷偷地生下来。
“所以,宁安澜,我不是小三,你妈妈才是。她不爱宁天策,还要和他结婚,也不是什么好人!”宁夫人大声说道。
对安静的事,她知道的不全,但是知道安静并不爱宁天策,安静是为了安氏嫁给宁天策,婚后婚姻不如意,到最后,安静的情人出现......
“你既然恨宁天策,为什么要嫁给他?”安澜问道。
“你以为我还爱他?”宁夫人笑道,“从他要我打掉初柔时,我就不再爱他!”
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进宁家是为了瑾瑜和初柔,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有如今的成就是我给的。谨瑜和初柔才能得到宁家的一切,而你宁安澜,我不会给你一分宁家的钱。”
安澜想,宁夫人算不上好人,但是是位好妈妈。
“安澜离开这里,离开谨瑜和宁家,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宁夫人淡声说道,语气不再之前充满怒气。
她以为自己讲了这么多辛酸的事,安澜会答应。
但是安澜怎么会为了宁夫人几句话而放弃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宁夫人有宁夫人的痛,她也有。
“宁夫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能离开。”安澜淡淡地说道,这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那些人不再爱她,她可以每天看见谨瑜。而且,宁夫人是那种为达到目的可以示弱的人,怎可以因为她的话而妥协?
“宁安澜。”宁夫人恨恨地唤了句,“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你想怎样?”安澜看宁夫人的神情,捏着拳头冷声问道。
她是孕妇,要是宁夫人对她做出什么事,自己受伤不说,孩子也保不了!该死的楚子辰还不过来,又被什么女人给缠住了?
宁夫人看出安澜的慌乱,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由地冷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宁夫人很聪明,她知道今天伤害安澜,她和谨瑜的关系会越来越差,之间的破裂可能修复不了。
“你肚子里的种是谨瑜的吧?你说我要是推你流产,谨瑜会饶过我吗?”宁夫人笑了笑,跟着她面容的笑意淡去,“澜澜,你要不是安静的女儿,我一定会同你和谨瑜的婚事,可惜你是!”
安澜一愣,听宁夫人的话感到奇怪,她没有提到自己和秦谨瑜兄妹的关系?
“宁安澜,我再给你次机会,离不离开谨瑜?”宁夫人冷声再问道。
“宁夫人我已经离开秦谨瑜。”安澜淡声问道,非要将她逼到角落才甘心吗?她宁安澜为什么要听宁夫人的安排?这里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怎因宁夫人一句话就要离开?
“好,不肯离开也好。”宁夫人笑着勾起嘴角,“你留在这里,谨瑜不可能再结婚。他太死心眼,心里面只有你,要是让他知道你肚子里怀着是他的孩子,他根本不会听我的劝,就是我用命相逼,也一定会娶你。”
“他不是我的哥哥,是不是?”听宁夫人这么说,安澜猛地反应过来。
宁夫人进到到现在不是以秦谨瑜是自己的哥哥来逼她离开,而是说她恨着安静。
因为秦谨瑜实际上不是安澜的哥哥,所以宁夫人来时没有想到,要安澜离开也没将这个理由说进去。这时安澜问起,她才知道自己漏掉了,但是收回已经来不及。
“那又如何?宁安澜,你们就算不是兄妹,我也不会同意。”宁夫人坚决地说道。
安澜听到宁夫人承认秦谨瑜不是自己的哥哥,她心里一阵欢喜,只要不是哥哥,那她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澜开心地将笑意露在嘴角边,宁夫人看着眼里,更恨了。
“宁安澜,你想都不要想。”宁夫人怒声说道,她是怕极了安澜回头找秦谨瑜,她知道只要安澜回头唤秦谨瑜一声,谨瑜一定会回去。那时候她的阻止有什么用?不,一定要在他们重新好上之前让他们永远都好不上。
还有初柔的事?
宁安澜已经知道初柔不会怀孕的消息,她只要和沈谦说一声,初柔就毁了,而且宁安澜不肯离开,看来只有这么一条可以走。
宁夫人想到此,开口说道:“宁安澜,秦谨瑜确实是我和宁天策的儿子。”
话里有意思,安澜听出来,“宁天策不是我的爸爸?”
这几乎是肯定,若是是,怎么会狠心将她赶出宁家,又怎么出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安慰她半句,甚至打她。很简单,她不是宁天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