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又恼又气,她当初就不该带徐若初进霍家,省得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原本霍夫人这句话让徐若初心头一暖,却听她后面接道。
“你叔叔回来?我怎么同他交代?”
嫁给霍父的妈妈,眼里只有霍父,早就没了徐若初这个女儿。
妈妈做的一切,都是在顺霍父的心,深怕哪做得不好,惹了霍父不开心!
“妈妈,你还是我的妈妈吗?你只在乎叔叔开不开心吗?”徐若初笑着反问道。
霍夫人一愣,是徐若初说中,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徐若初,我养了你二十年,你就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吗?我讨好你叔叔还不是为了你能过得好些!”
“当年,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进霍家!”
徐若初由着她大骂,她微低着头,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要跟着妈妈进霍家?她也不知道,是外婆想她过得好些,将她偷偷塞进妈妈的陪嫁箱子里。
骂到最后,霍夫人没力了,她气得站起身,努力地深吸口气,问向徐若初:“启琛呢,他来过没有?你进医院,他知不知道吗?”
徐若初摇头,霍启琛没有来过吧,至少她醒来后,没有看见霍启琛的人影。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他。”霍夫人气道,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说道。
说着,霍夫人已经拨下霍启琛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阵忙音,霍夫人连着拨了三遍,也没听着霍启琛的声音。
“启琛做得也太绝了!”霍夫人恼道。
若初已经是他的妻子了,现在没的是他的孩子,他怎么都得过看一眼。
霍夫人又气又恨,她更怒地是徐若初。
“若初,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到时候离婚可别哭着来找我!”霍夫人警告道。
没等徐若初回答,霍夫人又说道:“你既然做了霍启琛的妻子,就该想着法挽住他的心。好了,你好好养身子,孩子以后会有的。”
“再见,妈妈。”徐若初回道。
让她远离霍启琛是妈妈,让她嫁给霍启琛的也是妈妈,而妈妈只是想她乖点,顺着叔叔的意。
哪天,霍叔叔要她和霍启琛离婚,妈妈也是第一个赞成的!
霍夫人的来电,霍启琛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随它响着。
他现在不愿接任何人的电话,在餐馆接到徐若初的电话,他打了电话医院,而没有跟去。
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会。
打开家门,随着窗外的一阵风,血腥味扑面,他皱了眉头,冷下脸。
屋里同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多了血腥味,多了凌乱。
沙发上放着徐若初的包,他走向卫生间,看见一地的血,再看到梳洗台上横放着的沐浴露空瓶。
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霍启琛转身,无意中瞥见餐桌上徐若初喝剩下的中药。
他走过去,若有所思地拿起留着残迹的玻璃杯。
睡觉、上班,霍启琛的时间没有因为徐若初的小产而打乱,他似乎忘记自己有个妻子,忘记他未出世的孩子刚刚离去。
听到“风声”的下属,奇怪着霍启琛与往常一般,做事依然一丝不苟,就是脾气稍稍差了些。
倒是有日,见着一个女孩来找霍启琛,女孩离去时,双眶红红的,眼底深处满是怨恨。
于是,局里各办公室对奇怪的女孩的猜测纷纷,认为她或许是霍启琛的情人。
情人,在这个年代并不陌生,哪个官员在外面不左拥右抱一番,养几个小三。
霍启琛不喜欢弄虚作假,他冷厉地看着黎欣儿,手指在办公桌上嗒嗒嗒地敲得直响。
黎欣儿猜到霍启琛寻她什么事,心底有些慌,怯生生地说道,“姐夫,不是我害徐若初小产的。”
“我有说是你害的吗?”霍启琛淡淡地反问道。
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你学得继续上着,我替你在B市联系一所大学,拿着这个去。”
黎欣儿看着面前的推荐信,摇头拒绝道:“姐夫,我不去!”
霍启琛看着她,她加了句,“我妈没有人照顾。”
“阿姨我来照顾,你要不是不放心,可以接阿姨过去。”霍启琛说道,他与黎萱儿交往那段时间,她已将他当作女婿看待。
做人懂得知恩回报,霍启琛认为照顾黎萱儿的母亲也是应该。
“姐夫,我舍不得你。”黎欣儿说出心里的话,她双目含着泪珠,伤心地看着霍启琛。
“欣儿,我让你搬出我家,是不想你做出什么傻事?徐若初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这都是事实。”
霍启琛说的隐晦,可是黎欣儿都懂。
“姐夫,我不是故意的。”黎欣儿低声回道。
“杀人偿命,就算是个未出生的孩子。”霍启琛冷了声音,盯着黎欣儿说道。
“那我姐姐呢?她死了,别人就不用偿命吗?”黎欣儿大声回道。
她姐姐死了,被人逼死了!
霍启琛反驳道:“萱儿不是被她推下楼的!”
为徐若初的辩解,霍启琛第一次为徐若初辩解,他说得平淡,没有半点的虚假。
黎欣儿怎受得了霍启琛替徐若初说话,她面色一变,声音跟着尖锐起来,“姐夫,你怎可以这样?徐若初她不要脸,她把你从姐姐手中抢走。”
黎欣儿说完,霍启琛一愣,黎萱儿在世的时候,在他眼里,黎欣儿是活泼可爱的妹妹,她一声声地“姐夫”也唤得顺耳。
现下,听黎欣儿这话,他更坚定将她安排到B市的心。
“欣儿,你要是不愿意去B市,我以后不会管你。”霍启琛冷声说道,意思很明确,黎欣儿留在A市,他就不将她当作亲人对待。
黎欣儿一听,万分委屈,不明白霍启琛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化这般大,要维护徐若初?
“姐夫。”她唤道,欲要再说什么。
霍启琛已显出不耐烦,淡声接道:“欣儿,这次的事,看在萱儿的份上,我不追究。可若是再做出这些幼稚的事情,休怪我翻脸无情。”
霍启琛说得狠,黎欣儿眼眶里的眼泪啪啪啪地直往下掉,她突然想起姐姐怀孕的事,可一张口,话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因为,姐姐的那个孩子不是跳楼时没的,姐姐以她的名义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姐夫,你有没有碰过我姐姐?”
突兀的一句,霍启琛怔怔地看着黎欣儿,他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要黎欣儿离开。
黎欣儿走后,霍启琛看到桌上文件夹里的检验报告,看着上面的资料,眉头越打越皱,他的面色冷青着,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