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他爬起身,想抓安澜,安澜提起鞋子,赤着脚跳下车从他身边跑走。
安澜跑时扭头对他吼道:“秦谨瑜,我要做的不是你的情人,别把我藏着掖着,我受不了!”
秦谨瑜身子一怔,眸里的痛更深,他看着安澜一拐一拐地跑着,心痛地想追上去,可知她正气头,自己也不能对她好好地解释方才的事!
他知道安澜想要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知道她爱上自己,可是,澜澜,若是有天我将你带出去,你得知一切会不会恨我入骨。
这是一个秦谨瑜无法解开的结,他太懂安澜,太懂宁夫人,他会坚持着自己的爱情,可是他们不许,澜澜也不会等他。他是一面想着尽快宣布他和安澜的事,一面又怕他们知道会阻止,安澜会恨他。
他有些怕,有时候竟会想走一步算一步,为什么要犯险。
秦谨瑜站了半会,担心起安澜一个人葳着脚,刚想开车去追,手机响起,一看是安澜的电话,没多想接了起来。
“澜澜,对不起,你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话完,那头没有安澜的声音,秦谨瑜觉得有些不对劲,试着唤了声,“澜澜?”
“谨瑜哥,是我!”
秦谨瑜一愣,电话里的声音是宁初柔,而来电是安澜的号码,也就是说澜澜的手机在宁初柔手中,秦谨瑜第一个反应是宁初柔知晓他和安澜的关系。
“嗯,你在哪?”
宁初柔说,在宁家花园等他。
秦谨瑜走到宁家的后花园,只有宁初柔一个人在。他来的时候,想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他能应付着。见到宁初柔时一怔,她竟是没有将事情告诉他们。
“你在试探我们?”秦谨瑜不想拐弯抹角,安澜摔倒时,他觉得奇怪,宁家的地板并不滑,澜澜就是急着上楼,也不会摔倒,除非有人在上头动了手脚。
“是。”宁初柔轻笑,她将安澜的手机还给秦谨瑜。
“你们在一起几年了?”
“两年。”秦谨瑜接过电话,他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宁初柔心里反而觉得很陌生,“还有想问的吗?”
“我一直以为谨瑜冷漠,不爱说话,没想到今日说了很多。”宁初柔笑着回道。
“我和安澜在一起,不是让你整日少了担忧的心思。”秦谨瑜冷嘲道。
“原来哥哥是为了我才和澜姐姐在一起。”宁初柔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
秦谨瑜原只是嘲讽宁初柔,宁初柔的回答让秦谨瑜皱起眉头,这话要是传到安澜耳中,她必定以为是真的,然后与他不再可能。
“与你无关!”
“我知道谨瑜哥最疼我,只是为了我和澜姐姐在一起,不好!”宁初柔故意曲解秦谨瑜的意思,笑着说道。
秦谨瑜勾嘴笑笑,他从不将宁初柔看作柔弱的女人,也不会像宁夫人般拼了命保护她,他认为宁初柔的心计远在宁夫人之上。
“闭嘴!”秦谨瑜冷喝一声,他余光瞥见朝这边走近的宁夫人,心底顿时明白宁初柔唤他过来的用意,他过来拿手机就想到宁初柔会耍手段。
“你们在聊什么那?”宁夫人看秦谨瑜和宁初柔说话,特别地开心,远远地看见就跑过来。
“妈妈,我在和哥哥聊聊,他说有心上人了!”宁初柔笑着跑向宁夫人,双目冷嘲地看着秦谨瑜。
“真的?”宁夫人极为地高兴,她快步走过去,本来担忧秦谨瑜和沈芯分手的事,原来秦谨瑜是另有心上人,虽然这人不是沈芯,不过是秦谨瑜喜欢的,她都喜欢。
“宁夫人有意见?”秦谨瑜不冷不淡地问道。
“只有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看着秦谨瑜脸色不好,淡了语气,“总觉得对不起你,你和沈芯分手怕对你前途有影响,不过那姑娘你要是喜欢,我都支持,背景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
宁夫人一番话触动秦谨瑜的内心,他缓下面容,柔了声音,“谢谢!”
“有空约人出来见见,我晚上做梦都想抱孙子。”宁夫人笑着继续说道。
秦谨瑜心一沉,他瞥见宁初柔嘴角的笑意,与安澜的事说与不说都难。不过计划从一开始是破釜沉舟,他又要一步步地说出口,让他们知道,逼他们同意。
“是不是上次同你闹绯闻的小明星?”宁夫人追问道,“样子不错!”
那不过是依靠美色上位的明星,宁夫人为了讨好秦谨瑜也说好,不过秦谨瑜清楚,宁夫人谁都能接受,除了安澜。
“不是!”秦谨瑜回道,后面想说的因为宁夫人的关心全卡在喉间,他不怕别人的威逼,也不许自己的婚事被人利用。
“妈妈,我知道是谁?”宁初柔笑着出声,引得宁夫人侧目看过去。
“是谁呀?”宁夫人很急着知道。
宁初柔笑着盯着秦谨瑜,见秦谨瑜冷着脸瞪她,识相地回道:“我骗妈妈的。”
宁夫人叹了口气,看秦谨瑜不愿说出口,也不勉强,说是有事留着宁初柔和秦谨瑜在后花园。
秦谨瑜不解宁初柔没有告诉宁夫人自己与安澜的事,他不认为宁初柔是想帮他。
“谨瑜哥,离开澜姐姐吧。”宁初柔等着宁夫人走后,轻笑着对秦谨瑜说,“你和澜姐姐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这么肯定?”秦谨瑜不屑地反驳道,“我要她没有人能阻止!”
“那柔柔拭目以待,看看你怎么娶得了澜姐姐!”宁初柔笑着回道,不过声音里带着冷意。“哥哥。”
与安澜之间的阻碍不是秦家,不是官场利益,而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出了宁家,秦谨瑜捏紧安澜的手机,他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心里却是一片灰暗。他与安澜的关系瞒不了多久,他也不想继续瞒下去,他们迟早要发现,然后阻止他们。
安澜一个人打的回了公寓,她晚饭也没吃,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是综艺节目,却一边看一边流泪。该死的秦谨瑜,到现在不回来,也不同她打个电话!他是不是真的在耍她?
安澜无法明白秦谨瑜心里在想什么,说要给她婚姻的同时,将她藏着公寓,不让她和他牵着手出现在别人面前。她要的不是情人的身份,而是妻子。
过了很久很久,天已经黑下,在安澜哭得疲惫时,公寓的门被打开,门外秦谨瑜走进来。
他看着她,满脸的泪迹,她看着他,一脸的醉意。
“滚出去!”女人也是嘴硬心软,明明在心里等着念着都是他,却赌气要他滚。
安澜扔出去的抱枕打在秦谨瑜身上,他走过去,坐在安澜的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秦谨瑜,你放开我,你个混蛋!”安澜挣扎着,手就往秦谨瑜脸上或是身上打去。一个巴掌清脆地响着空中,他们都愣住,安澜清楚地瞧见他脸上的巴掌。
秦谨瑜没有发怒,只是冷着脸看着安澜,他伸出手。
安澜以为他要打还自己,连忙捂住自己的面颊,歉意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秦谨瑜轻笑着,他拿开安澜的手,手指在安澜的面容摸着,“傻瓜,我只是想摸摸你。”
他的指尖很冰冷,在安澜的温热的脸上磨蹭着,安澜不解地看着他,若是说他不爱自己,又为什么以这样温柔地眼神看着他?若是爱,又为什么只将她包养在这里?
“谨瑜,我们分手吧!”安澜痛下决定,说这话时,她不敢看着秦谨瑜的双目。
秦谨瑜身子一怔,他最怕的不过是这句话,摸着安澜的手指停住,突地移到安澜的玉颈处,扼住。
她的脖子很细,秦谨瑜恰好一手握着,“收回去!”
他的手只是放在上头,安澜看他的双目满是痛意,以为他下个动作会扼死自己,眼眶边的泪珠顺着滑落下来。
她清莹的泪珠一颗颗滴在秦谨瑜心头,他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竟是将手抓着她的脖子。
“澜澜,不要和我提分手!”他将安澜拥入怀里,双眶因心底深处的痛泛红。
已经深爱着,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呜呜呜.......”安澜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烟草味,哭了出声,捏起拳头朝着他打去,“混蛋,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你怎么能欺负我!”
二年来,她曾经城堡里童话般的世界已经轰塌崩溃,身边对她好的只有秦谨瑜一人,若是他都在伤害自己,那这世界她没什么可在乎的!
秦谨瑜由着安澜打着,她哭他不比她舒坦,等着安澜打累哭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精致的盒子。
盒子打开,在安澜诧异的目光下,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钻戒在灯光下闪着晶亮的光,安澜一向认为自己不爱哭,就是当初沈谦劈腿,被赶出宁家,她也忍着没有哭出来。今天是怎了,一次次地哭了,看着那枚戒指,她又哭又笑。
“安澜,做我的妻子!”秦谨瑜抿出笑意,说道,也未等安澜的同意,他取出戒指直接套在安澜的无名指上。
他出了宁家去酒吧喝酒回来,立即跑到商场买了钻戒。他想用这枚戒指套住她,想安澜马上成为他的妻子。
冰凉的戒指快速地套住安澜的手指,安澜看着指上的戒指,不满地说道:“电视里都是跪着求婚的!”
秦谨瑜一笑,果真跪在安澜的面前。
安澜还是不依笑道:“哪有人像你这么求婚,直接给我戴上了,我都没有答应!”
话是这么说,可是安澜没有取下,她看着秦谨瑜甜甜地笑着。
“澜澜,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得记着我很爱你!”秦谨瑜淡笑着说道,他紧紧地握着安澜的手,生怕一不经意就被安澜溜走。
安澜用力地点头,发觉这话秦谨瑜不是第一次说,他不是啰嗦的男人,却一次次地强调他爱她!“秦谨瑜,你好烦啊,我不要你!”
话完,秦谨瑜眸色一暗,他起身直接将安澜拽入怀里,双唇吻过去。这次的吻带着惩罚,浓密又霸道,让安澜觉得自己被秦谨瑜抽出空气,将要窒息。
那一晚,秦瑾瑜失常地在安澜耳畔一遍遍地说,澜澜,我爱你!
他又说,澜澜,信我爱你!
安澜不以为然秦谨瑜的话,她当然知道他爱她,也知道自己爱着他,又怎会离开他?
秦谨瑜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说过娶安澜,就会不惜一切地要她。从始至终他怕的不是别人的阻拦,而是怕安澜的憎恨与离开。
没过几天,宁氏在美国的生意出了问题,宁天策匆匆忙忙地赶过去,秦谨瑜猜宁天策这一去要半个月的时间,而半个月足够他布置一切,娶了安澜。
至于秦老夫人和宁夫人那边,他应付得过来。
然而,秦谨瑜也知道就算一切都完美,也防止不了安澜知道真相。
安澜下班刚出婚纱店,看见秦谨瑜的车子停在外面,她一愣,欲要与秦谨瑜装作不认识,从旁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