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全都离开,安澜立即将卫生间的门锁上,省得这对男女在她方便的时候又跑进来,她看着洗漱台上的水迹,脑海里不由地浮现男人妖媚的面容,不禁被自己吓着。
再走出卫生间时,走廊上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了还是没用了,安澜怕黑,手扶着墙面摸灯的开关,突地摸到温热的东西,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晶亮的黑眸。
“楚子辰。”走廊上的光是外面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的,但还是很昏暗,男人开了口,声音很醇厚,像酿了很久的美酒,那张面容离得近,安澜清楚地瞧见他笑起时嘴角的酒窝。
安澜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到这男人充满危险,盯着“王子”的面容,做的事却是妖孽的。
她淡看了楚子辰一眼,继续往前离开。
身后的楚子辰不说话,点燃自己手中的雪茄,倚在墙上,在安澜经过他身边,将脚伸了出来。
安澜瞧不清路面,也不会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出脚绊自己,她整个人顺势往前跌去。
楚子辰空出一只手,快速地将安澜扶住,顺着拉过她入了自己的怀里,“不必这般急着投怀送抱。”
楚子辰身上有股浓浓香水味,让安澜觉得刺鼻,而且他的面容离自己的双目越来越近,他艳红的双唇竟是慢慢地吻过来。
安澜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弓起膝盖朝着楚子辰的下身顶住。“臭流氓!”
长得好看,就当自己是主,撕了这层皮还不是流氓一个!
楚子辰也未料到安澜的性子不好惹,他听说了些关于她的事,以为是好欺负的主,不然怎么会被妹妹抢了未婚夫,还被赶出宁家。
他忍着痛意,俊美的面容变得苍白,双目死死地瞪着安澜,没有之前的光彩,“宁安澜,你给我等着。”
安澜奇怪,他认识自己?难道他们之前在哪里见过,不过就算这样,这该死的流氓敢碰她,就该死。
“得,知道我的名字那我也不用多和你废话。妖孽,再敢碰我,废了你。”
说完,安澜眼尖地发现楚子辰背后的墙面就是开关,她手伸出去,楚子辰以为她又要打自己,连忙捏起拳头瞪着安澜。
灯打开,很明亮的光线照在二人身上。安澜正眼再看楚子辰,发现他的面容比之前弹钢琴时更媚,但生气的眸子底却藏着阵阵冷意。
安澜走后,楚子辰靠在墙角,抽完自己手中的雪茄,该死的,还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到家已经十点,一群人吃得开心,又去KTV唱歌,安澜不好先走,后看时间晚了许多,偷偷地借上厕所溜了出来,再打电话给程晨,说先走一步。程晨喝多了,在电话里嚷着说安澜不够意思。
安澜呵呵地笑着应付着,赔着不是。
开门进去后,安澜一眼就瞧见正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男人,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在等自己。
“我回来了。”安澜笑嘻嘻地坐到秦谨瑜身边,见他双目盯着电视,双手扭过他的头。“喂,我回来了。”
秦谨瑜淡淡地看她,看上去很平静,却让安澜发毛。
“十点。”他淡声说道。
“难得有人请我吃饭,当然得玩迟点了。”安澜笑着解释,二年前她是宁家大小姐,一心只有沈谦,哪会与其他人聚会,而在这二年里,她将自己封闭着这屋子里,不愿多与别人交谈。
“喝酒了。”秦谨瑜再说道,眉头打结。
他说过,九点回家,不许喝酒,她倒是一句都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你知道,我其实挺喜欢喝酒的。”安澜笑着讨好道,他很清楚在过去二年里,她好几次喝酒醉倒。“我就喝了那么一点点,不信你闻闻。”
说着,安澜厚着脸皮双唇凑过去吻他。
“以后听话。”秦谨瑜宠溺地说道。
安澜呵呵地笑着,咬了回来,“那得看你乖不乖。”
她越发不怕秦谨瑜,不知怎的回事,总觉得不管她怎么闹,他都不会离自己而去。
秦谨瑜拿她没有办法,瞪了她半天,安澜依然一张笑脸,怎之前没发觉安澜的性子这般闹,他算不算上了贼船?可此时后悔已经迟了,安澜或许不知道他早已经中了她的毒,而且是无药可解。
他低头看着安静地在他怀里看电视的安澜,不由地将她抱紧了些,每次拥有她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怕突地有天她发现一些事情的真相,会恨他。这几日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与甜蜜如泡沫般,随时会破裂,他怕真的很怕。
“秦谨瑜,洗澡去,臭死了。”他凑得到,安澜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恼道。
她就像只野猫,伸出爪子不断地挠着秦谨瑜的心,秦谨瑜一笑,他倒没嫌弃她身上的酒味,再看她恬静的侧脸,不禁问道:“澜澜,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安澜扭头诧异地看着秦谨瑜,双目一冷,“你要娶沈芯了?”
秦谨瑜和沈芯的婚事,安澜越来越在意,她以前未觉得,如今豁出“命”去爱秦谨瑜,怎愿意只做他的地下情人?
见安澜绷着面容,秦谨瑜的指尖摸着她的面颊,“没有。”与沈芯的婚事是秦老夫人和沈家定下的,他自己从未想过娶沈芯。
“你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安澜又问,她不想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沈谦背叛过她,这次她决不能让秦谨瑜给背叛了。
“只能我背叛你。”安澜加了句。
秦谨瑜的嘴角不禁抽搐,安澜心里想着什么他都清楚,他知道她怕极了欺骗与背叛,可也不能将他与沈谦放在一处比。背叛,她现在就想着背叛他?他不会背叛她,她也不能背叛他!
“秦谨瑜,你拉我起来干嘛?剧情精彩处那。”以为秦谨瑜不说话,安澜投入到电视剧当中,却突地被秦谨瑜横身抱起。
“洗澡!”秦谨瑜淡声两个字,大步朝楼上卧室浴室走去。
“我让你去洗,我先看回电视。”安澜恼道,他怎老喜欢不问她的意思,就强行拖人走的。
“鸳鸯浴。”
秦谨瑜对安澜是真的好,他知道安澜喜欢设计婚纱,而二年前安澜出事,她的学业就终止,那时候她的情绪低落,是只长满刺的刺猬。现在沈谦结婚了,她也放下,如果一直在婚纱店打工,没有多少出路。他想着安澜过得好,帮她选了她爱做的事。
安澜想过继续学习,那时候一心都是伤痕,又出去赚钱打些小工养自己。她虽和秦谨瑜是情人关系,但是她不要他给的钱,她要靠自己。而在婚纱店工作,没有专业的知识与培训她学不到什么,靠自己每日模仿别人的作品也是失败的。
安澜就不懂了,宁初柔已经和沈谦结婚,她怎么还要死皮赖脸地找自己?讽刺还是炫耀?
宁初柔的电话从她上班起,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安澜将手机调了静音,由着它响。她想得去换个号码,省得整日被宁初柔烦。沈谦又没有再来找她,宁初柔找她能有什么事?
手机响到最后终于安静了,安澜厌恶地瞧了上面几十个未接的号码,逐一删去。只是宁初柔是怎样的人,安澜应该明白,她怎么会轻易地放弃!
沈芯约她?安澜接到沈芯的电话,迟疑了会还是接了起来,听到她约自己聚聚,安澜也没有拒绝。
就秦谨瑜是沈芯未婚夫这层关系,安澜也得去见沈芯。安澜不是善男信女,她喜欢秦谨瑜,不能因为沈芯而放弃,若是这样,也不会与秦谨瑜保持两年的情人关系。她如今也不仅仅想做秦谨瑜的情人,还是想与他在一起,那么她必定不能让秦谨瑜娶了沈芯,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