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说对了,沈谦伤她至深,她竟然听到他要和宁初柔结婚会心痛。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忘记沈谦,可是,沈谦在她的生命里呆了十三年,她怎么忘记得了?
她记着初遇他时,他明亮的眼神,笑着唤她:小花猫!
她记着他第一次吻她,在他为她放的烟花下。他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她,然后羞涩地唤她:澜澜。
十三年,有多少个十三年?她曾经把沈谦当作全部,他说过,要她做他的公主,住进他的城堡!
那样美好的年华,她都许了他,到最后,突地一日他睡了她的妹妹,告诉她:澜澜,初柔有我的孩子,我不能娶你!
有多可笑!前一日他还拥着自己,后一刻,他笑着告诉她,他爱上别人!
沈谦,我不会不会再记着你!想得心碎,安澜咬着牙对着镜子的自己,恨恨地说道。
可她用了二年的时间,都未完全将沈谦踢出自己的心,又能一瞬间将他给忘记?回到家她哭过,伤心后,舒服了很多。从睡梦里醒来时,习惯性地摸了身旁的位置,猛地想起秦瑾瑜。
打开灯一瞧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秦瑾瑜还没有回来?她是他的情人,二年里,床边的位置是他。
想起KTV卫生间他的疯狂,难道,她惹到他了?
处了两年,安澜摸不透秦瑾瑜的性子,他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陪着她看电视,心情差时,折磨得她半死。
门被打开,进来的秦瑾瑜见安澜醒着,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又想起什么,嘴角处勾起嘲意,“睡不着?”
安澜是到很晚才睡去,因为沈谦。可伤心到后头,明白过来,她就是死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沈谦娶的还是宁初柔。
而且,她虽然忘记不了沈谦,但是不代表她重新接受沈谦。
安澜没有回他问题,因为她闻到秦瑾瑜身上的香水味。
很熏人的香味,对男人来说也是种诱惑。安澜心底有些闷,秦瑾瑜外面还有女人是正常的,他不是有个未婚妻,等着他去娶。
“要是想工作,去这里!把KTV的工作辞了!”秦瑾瑜突然冷声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扔给安澜。
安澜一愣,他们虽然是床伴的关系,但是秦瑾瑜从不过问她的工作,他给她住处,钱财方面,只有她开口,他才大方地扔给她。
所以,这一年内,安澜在外头打工,秦瑾瑜知道也不过冷嘲地说她无用。
安澜瞧了名片,是家婚纱摄影店,她知道这是家新开的婚纱店,电视里播了它数天的广告,里面有很多款绝美的婚纱,而她一直的梦,是设计一件很美的婚纱,穿着它嫁给沈谦。
但是,二年前的婚纱她没来得及设计成功,也未嫁成沈谦。
安澜高兴着,想谢谢秦瑾瑜,秦瑾瑜已经换了衣服出门。她赤着脚走到窗前,听到汽车启动的声响,秦瑾瑜走了。
安澜嘴角轻扯了笑意,她想起遇见秦瑾瑜时,她被宁家赶出来,暴雨倾盆,他的车停在她的面前。
“宁安澜,上车!”
那时候,她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竟然上了秦瑾瑜的车,也不怕他将自己卖了?或许是那时候心碎了,什么都不在意。
不过,就算是秦瑾瑜将她带离宁家,她也恨着他。他只要她的身体,硬是将她绑上手术台将孩子打掉。
她哭着求他,他冷声地拒绝:安澜,你生下他,他没有爸爸,没有人喜欢他的存在!
秦谨瑜,那么霸道的男人,完全地掌控她的世界,不许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婚纱店比安澜想象得要漂亮,从流产后,安澜的身子养了一年,紧跟着被秦瑾瑜养着,她出来找工作,学历有限,她性子倔强,根本不屑求秦瑾瑜帮忙,找到不好的,便去了KTV卖酒。
“安澜是吧?”婚纱店的经理走上来,带着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安澜。
安澜觉得怪异,经理看她莫名地带着敌意。“是的。”
“以后你的工作是给客人倒倒水。客人试婚纱,你在旁边帮忙!”经理冷冷地说道,“工作很简单,别这点事都做不好。”
能触碰到漂亮的婚纱,安澜可以吃点苦,她抿嘴微笑,应道:“是的!”
“记得,店里的每件婚纱都很贵,要是你弄破一点,把你卖了也还不起。”经理警告道,安澜点点头,心想,也是,她跟了秦瑾瑜两年,他给她的钱数数不超过五万。
工作如陈经理说的真的很简单,但是也很繁琐,有时候直接打击着人的尊严。安澜暂且忍得住,在KTV卖过一段时间的啤酒,她学会忍受。
除了陈经理的冷嘲热讽,客人偶尔的刁难,总体上安澜过得不错。
“秦少要结婚了?”店里的女人闲空的时候喜欢坐在一起议论城里的黄金单身汉。安澜整理好婚纱,路过开水间听到她们说到秦谨瑜。
秦谨瑜有未婚妻,安澜知道。因为秦谨瑜的未婚妻,她会做他的情人。
不过,结婚?她没有听秦谨瑜说起,也难怪这几日,他不太过来。
“这年头好男人一个个都名花有主。”有人说道,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瞧,这个,刚回国就要结婚。”
“娶的还是宁家小姐。这二人郎才女貌,真是相配!”
安澜瞥见报纸上沈谦和宁初柔甜蜜的笑容,面色冷了些。沈谦和宁初柔算计得真好,二年的时间可以让别人忘记自己的存在。
“还围在这做什么?有客人来了!”陈经理走过来,对着众人一顿大骂。
众人放下报纸,跟着出去。陈经理看了安澜一眼,“还不快去倒水,愣着做什么?”
安澜淡淡地应着,走进开水间,她扭头瞥见旁边的报纸,直接拿起扔进垃圾桶。
她端着热水出来,走在贵宾室外,听到熟悉的声音。
“妈妈,我们就在这试婚纱吧!”
冤家路窄!沈谦和宁初柔一回来,她就碰见两次。
对着厌恶的人,安澜不愿忍,她转身想走,贵宾室的宁初柔走了出来。
“澜姐姐?”宁初柔温柔的声音传来,安澜扭头,看着她端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